營帳內靜無聲息,除了負責巡邏的士兵外全都睡下了,睡得很深很沉。
常靜在金天的帥營內與他談笑風生,訴說著久遠的往事和別後種種。隻是每當他說起魔界說起感情的時候總會一筆帶過,他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痛苦的內心——要痛的自己痛著就是了,沒必要像個怨婦一樣到處去說。
金天雖然“長進”了不少,但在人情世故麵前還是表現得像一個孩子,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常靜的悲傷,看著他一副笑容滿麵的樣子於是打趣說:“常靜大哥,不是我說你,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該考慮考慮婚事了——我可是聽說卡布衣和清荷都對你有意思哦,哦,對了,還有三大國主之一的冰冰國主似乎也對你很有意思,我看你還是盡早成婚得了,也省得一個人老在外閑逛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啊兄弟,”說起這個常靜不禁一陣苦歎,“我又不是傻子,她們的心意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可是大哥我現在卻根本沒力氣去愛她們,難道你要看著她們跟著我受苦?”
“你身上肯定有故事!”金天斷言,“不過在我看來結婚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的事情,不管那愛情曾經有多甜蜜,總有一天還是會變味的,到時候除了說說親情外也就是容忍再容忍了——人總是要成家的對不,與其這麼耽擱著還不如早早地結婚生子,要不然等你想到結婚的時候可能連生孩子都困難了呢!”
這金天說著說著怎麼就扯到性能力方麵去了呢,真是有點齷齪。不過兩人雖然說不是一起玩到大的,但畢竟是在魔法學院睡過一個寢室的,以他們的感情來說這些話倒也說得過去。
“或許吧!”常靜無奈,轉而取笑他說,“照你這麼說看來你的能力還蠻強的嘛,等哪天不行了就告訴哥哥一聲,哥哥幫你去!”
“幫你個頭啦!”金天一拳打去,嘴裏笑罵道,“我可是徹夜金槍不倒的主,想幫我?下輩子吧!”
說完兩人都笑了,一句略帶黃色的玩笑把兩人的感情又拉回了從前,就像學生時代那樣沒有束縛沒有顧忌。
隻是這營帳內除了他們兩人外還坐著一個人呢,並且還是個未成年人,他們說話怎麼也不收斂收斂!
不過曾耀祖似乎並沒有去聽他們在說什麼,當兩人意識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的時候,他還在低頭苦思著什麼。
“他是你朋友?”金天指著曾耀祖問常靜說,“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也學會忘年交了嘛!”
“嗬,是朋友。”常靜望了望他,他今天的表現讓他很滿意,“不過認識還不到一天,他是附近的村民,如果不是你們糧草營中的這一出,我現在就已經在他家裏借宿了。”
“難怪你會跑到我這兒來‘買’糧了,原來是因為這個!”金天恍然大悟,然後一聲歎息,“唉,連年打仗最苦的其實就是這些百姓了!我記得去年我率兵駐紮在這裏的時候這裏還有將近一半的人,可自從獸人的騷擾升級以後這裏的人就開始一天比一天少,你看現在方圓幾十裏連個人影都沒了!他們啊,全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可憐的到最後卻還要舉家長途跋涉往內地遷!”
常靜看著曾耀祖,想起他還在家裏的祖父有感而發地應道:“是啊,最可憐的就是這些老百姓了!”
“如果早知道這裏還有人住著,你們就沒必要來‘借’糧了,我派兵給你們送去!雖然我們打仗辛苦,可再苦再累也不能看著百姓沒飯吃啊!你看這世道再不太平太平人就沒法活了!所以我們對獸人的入侵是深惡痛絕的,一旦入侵我們必定打得他落花流水!我們相信,隻要……”
“好啦好啦,別再打官腔了,我又不是你上司,跟我們說這些幹嗎啊?”常靜看著他激揚著要發表長篇大論,忍不住打斷他說,“你有這工夫還不如先解決解決這孩子的實際困難呢!”
金天被他這麼一說不好意思了,摸著下巴上那刻意留的胡子說,“嗬嗬,習慣了習慣了!放心吧大哥,我明天就讓人給他們送糧食去,以後隻要我們還駐紮在這裏就不會讓他們餓死!”
“這才像條‘軍民魚水情’的魚嘛!”常靜笑了,他回過頭對曾耀祖說,“還不謝謝將軍大人,他這人以前可是個鐵公雞,今天能這麼大方可真是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