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這條紅絲怎麼會在你的鞋子上的呢?”
細眉女將說完這句話便馬上指使一大隊的女兵將常靜抓了起來,然後又將眼睛看向了謀戰。
謀戰對她紳士地聳聳肩說,“來吧,我讓你看我的鞋子好了!”
細眉女將狐疑地看向他的鞋子,上麵居然沒有紅絲——“帶上這個人,我們走!”她忽然冷冷一笑說,“任你再狡猾,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同伴會不會把你給招出來!”
原本早上因為鞋子破了剛換下的謀戰這下可傻了眼了,他假裝鎮定地說著應該可以找出來的,然後又在不經意間對常靜做了兩個眼神——哀求和威逼的眼神!
既然人家都這麼信心十足了,常靜也就不再爭辯乖乖地跟在了她的後麵,身後是無數士兵曖昧而又不解的眼神。
“等一下!”路芒見被抓出來的是常靜,馬上紅了臉阻止道,“就因為一根小小的紅絲你們就能斷定偷窺的人是他?他可是我們鎮邊軍的先鋒將軍!”
“有向你解釋的必要麼?”細眉女將將細眉一挑說,“還有,請不要在我麵前提什麼軍職更別提什麼鎮邊軍——它已經不存在了!”
為了能救常靜,路芒強忍著怒氣說:“對不起,是我的不對。可是凡事講究證據,你總不能就因為小小的一根紅絲就斷定是他幹的吧?或許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他在鞋子上係根紅絲是為了祈求吉祥呢?”
“好,沒問題!”細眉女將那根紅絲遞到了路芒的眼前,說,“那就讓我來跟你解釋一下這紅絲的來曆吧——它,本是我娘子軍記做沿路記號用的,為了區別普通的紅絲我們在裏麵揉進了黑白二色,你仔細看看清楚,它的裏麵是否有黑白二色呢?”
路芒不說話了,因為它裏麵果然暗暗夾雜著黑白兩股細絲。
常靜,可憐兮兮的常靜像一個犯人一樣被帶走了,走得極度不光彩!
他被綁在了一段十字形的木架上,上身裸露。
“說,你都看到什麼了?!”
“你那個同夥呢,再不招我們可就大刑伺候了!”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來的?!”
如此種種,讓常靜根本無從說起,他總不能說自己原本是來找他們統率的由於誤會才闖入了她們的浴室——因此他選擇了閉嘴,半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細眉女將朝身旁一女將一努嘴,然後又說道:“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選擇回答以上所有問題,或者……”
下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那女將端來的一盆辣椒水已經說明了一切。
常靜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雙眼卻盯著那盆辣椒水一眨也不眨。
“好吧,那就讓我們試試究竟是你的嘴硬還是這辣椒水更辣!”細眉女將從腰間抽出了一條皮鞭,轉手間就狠狠得鞭在了常靜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常靜深吸了一口氣——一種熟悉的感覺浮上了心頭,曾幾何時自己在那監牢內就受到過這樣的待遇,然後他聯想起了惜妍,嘴角浮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細眉女將見此更是大怒,隻見她眉頭一皺一根皮鞭在她手裏舞得呼呼而響,鞭影過處,血紅一片!
“澆水,快給我澆水!”
“嘩啦”,一盆滿滿的辣椒水由常靜頭部直澆而下頓時流遍了他一身,特別是傷口處更是積留了紅色的辣椒水!
旁邊的女將看到這裏都不由閉上了眼——雖然曆經大戰無數,但她們天生的母性還是讓她們不忍再看下去。
然後這個受刑的人卻依然睜大了眼睛,麵無表情地瞪在那裏,仿佛那如蟻噬骨的鑽心刺痛並非發生在他身上一般。
女人們有些慌亂,她們不明白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走!”
細眉女將將皮鞭甩在了一旁,氣呼呼地就要離去,而常靜卻在此時說了一句讓眾人隻覺恐怖的話——他真誠地說:“謝謝!”
“嗬,我是不是有點自虐侵向呢?”被獨自綁在太陽底下暴曬的他嘴角自嘲地笑了,“為什麼每一次被人刑罰的時候,心裏反而會舒服許多?”
他舉目望向遠處訓練的娘子軍,看著她們那認真、刻苦的模樣嘴裏喃喃自語說:“看來她們的確可以號稱王牌軍了,我如果翻臉了那這樣的好幫手也就溜走了……嗬,謀戰啊謀戰,這次你可欠了我一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