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嗎?”常靜想了很久,心虛地問道,“戰神之所以能夠封鎖住神魔兩界是因為他創造了某件神器麼?”
“神器雲雲是相對於古神遺留下來的兵器而言的,我們雖然自稱神族卻也不是神——如果神器的定義僅僅隻是神族使用的兵器的話,那神器未免也太不值錢了!”逸塵對常靜的說法很生氣,像是常靜辜負了他傳書給他的好意一般,“難道你在修習《戰神訣》時真的就沒發現些什麼嗎?”
常靜尷尬極了,搖著頭不敢開口。
逸塵無奈搖頭,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被常靜的“不爭氣”給吸引了過來:“那我問你,《戰神訣》開篇對魔法的本質是怎麼闡述的?”
常靜一笑,心想這個我還是能夠倒背如流的。
“‘魔法不是力量,它隻不過是一種牽引力罷了,所有的威力所有的效果僅僅隻是人對大自然的一種運用……’”常靜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了一道靈光,想要抓住時那靈光卻又變得無影無蹤,於是他不禁有些鬱悶了,鬱悶得忘記了自己是在回答逸塵的問題而開始變得自言自語,“看來戰神必定是運用了自然之力了,可是自然之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什麼東西讓我剛才心頭一陣欣喜?”
因為常靜後麵的話說得很輕很輕,所以逸塵並沒有聽清,他見他這麼快就意識到了自然力的作用不由又開始變得欣慰:“不錯,我大哥確實是以自身之力引得自然大變,他所做的隻是以自己全部的力量去牽引自然之力對抗自然之力罷了。個中具體我也說不太明白,或許也隻有如大哥般智慧的人才能明白了。”
常靜“嗯”了一聲,然後開始使勁地搖起自己的腦袋,想把剛才浮現的那絲靈感重新找出來——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他卻隱隱感到這絲靈感對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逸塵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不禁問他怎麼了。
“沒……”常靜尷尬一笑,抓耳撓腮一如幼時做錯事的模樣,“隻是在想一個問題罷了。哦,對了,大哥剛才說戰神死得太不值了,這又為什麼呢?難道你認為魔神兩族這五千多年來的和平不好嗎?”
“和平自然是好的,可惜這和平卻太短暫!”逸塵忽然冷笑,“神王此刻隻怕又已經在籌劃著進攻魔界了吧!”
常靜看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勸慰道:“不能避免的事情就隻能讓它發生了,隻要有人還愛好著和平,想必神王最終也隻能眾叛親離了。”
“愛好和平的人是多,隻可惜……”逸塵的語氣又變得哀傷,他緊緊盯著戰神的衣冠塚說,“隻可惜那些人卻把誅滅魔族當作了責任,堂而皇之地將魔族視作了邪魔歪道,而把所有的侵略戰冠冕堂皇成了除魔衛道的聖戰!大哥死得不值得,真的很不值得,他一死雖則可以一時堵了神王進攻的步伐卻不知道自己一死卻再也不能去疏導民眾被神王蠱惑的心了!”
常靜很有感觸地歎了一口氣,因為在跟隨巡界將軍莫多髯的一路上他看到過太多的人在那裏吹捧自己曾經的光榮了,而那份“光榮”恰恰來自誅殺魔族的那場所謂的“聖戰”!
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天下者又何難去得民心呢?不過隻是封鎖不利的消息,然後蠱惑再蠱惑罷了,輕鬆得緊啊!
“確實如此,在神魔兩族的人看來,魔神大戰是勢在必行了!”常靜很奇怪自己怎麼會說出“勢在必行”這樣的詞語來,可是一深思下去卻又發現神魔兩族裏有哪一個人不覺得自己是對的,有哪一個人不認為所有的戰爭都是無奈而為之?所有的人隻是跟隨著形勢在走罷了,所謂的“時勢造英雄”估計也就是這樣!
“打吧,打吧……”逸塵深深歎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卻字裏行間充滿了哀愁,“打得永無寧日,打得天下大亂,打得生靈塗炭,這樣,才好!”
“難道你不想阻止戰爭的發生嗎?”
常靜驚異地回頭,因為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後有人說了跟他相同的話!
“塵哥,難道你真不想阻止戰爭的發生,真的就這樣放棄了五千多年來的理想了嗎?”
身後,絕色女子婷婷而立,那絕美的臉上帶著難以掩去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