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尋弟奇遇(1 / 3)

第七章尋弟奇遇

尚文玉冒雪趕到源頭村,可在村外被槍頂住了腦袋。尚家大院,他巧遇巴勒山的一夥綹子,二掌櫃鄭繼財認出了救命恩人。尚文瑞在巴勒山養好了傷,並見到了分別多日的二哥,述說了他九死一生的傳奇經曆。

霜降過去了七八天,第一場雪還沒化盡,第二場雪又來了。尚文玉冒著漫天大雪,急急忙忙地走在去源頭村的小路上。尚文瑞失蹤了,且帶傷失蹤的,這讓二哥尚文玉心急如焚。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院和坨坨穀的兩次殊死搏殺,使尚文玉更加知道了哥倆聯手的重要性。三弟哪去了,蹤跡不留,這讓二哥百思不得其解。他趕回源頭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找些村裏的鄉親幫助他尋找三弟的下落。天黑時分,他來到了源頭村口,剛接近村口的小路,路邊的岩石後突然冒出兩個人影,“誰?舉起手來!”一聲粗暴的斷喝。尚文玉早有準備,身形一晃,躲在了樹後,“啪—啪—”兩聲槍響,“不許動!不許動!!”一群人圍住了尚文玉,幾支槍口頂在了尚文玉的後腦上。並迅速下了尚文玉的鏡麵匣子和聯珠槍。尚文玉知趣兒地任其擺布。

尚家大院的堂屋燈火通明,尚文玉被五花大綁吊在房梁上,一塊黑布將尚文玉的兩隻眼睛遮得嚴嚴實實。尚文玉感覺到,屋子裏亂糟糟的不少人,一股刺鼻的酒味彌漫在屋子裏。隻聽一個人高聲喊:“上—菜!”一陣碗和碟子的撞擊聲。剛才喊話的那個人又說:“各位兄弟,今天咱們頭一次下山就有收獲,一個不知深淺的毛頭小子就撞在咱們槍口上……”又一個人說:“放他下來,問一問是哪個綹子的。”“那好辦,等咱們吃飽喝足了,再問也不遲。”那個人說,“酒菜上齊了,快請大掌櫃的和三掌櫃的。”“不用請,我們這不是來了嗎。”隨著說話聲走進兩個人來,屋子裏的人們馬上安靜了許多。

“放他下來,我要親自問一問,”大掌櫃說,“咱們再喝酒也不遲

。”

尚文玉被放下來了,一個人上前去解下了他眼睛上蒙的黑布。屋子裏除了點著的二十幾根粗大的蠟燭外,還有兩棵碗口粗的油鬆做的火把,把屋子的各個角落照得通亮。沒等尚文玉看清眼前的一切,二掌櫃的突然一聲高喊:“兄弟!”一下子撲到了尚文玉身邊。尚文玉愣在那兒了。這種形勢下,任何人都會被這突發的情況弄得發懵。

“你是?……”尚文玉一臉的茫然。他在記憶的倉庫裏極力搜索著。

“大掌櫃的,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二掌櫃的急火火地說,“響遍蒙古的‘單打一’尚文玉呀!”二掌櫃的說話都帶著哭腔。

大掌櫃的背著手走上前來,站在尚文玉的身邊,“你真的是尚文玉?”他早就聽說過尚文玉的名號,這樣被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我就是尚文玉,你要如何發落?”尚文玉挺直了腰杆兒不卑不亢地問。他已經初步認定,這夥人十有八九是巴勒山下來的綹子。

“天大的奇事兒,前些日子見到了尚文瑞,今天,你又送上門來。”大掌櫃的邊說邊比劃著,“快鬆綁!”他心裏說,這個可能是真的。

二掌櫃趕忙去解綁在尚文玉身上的繩子。尚文玉晃了晃腦袋說:你是……”他的記憶的閘門已經打開,眼前這個人似曾相識。

“快坐下說話,”二掌櫃趕忙說,“恩人,這樣綁著,我實在承受不起了。”尚文玉感覺還被繩子捆著哪有坐的道理,站著一動未動。

“這樣看,隻有我親自鬆綁了。”大掌櫃的抽出腰間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割斷了綁在尚文玉身上的繩子。

這時,尚文玉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大掌櫃的。近一米九的個頭,虎背熊腰,一頭黑發,麵龐黝黑,棱角分明,一雙不大的眼睛放射出銳利的光芒。一身褪了色的黑色粗布衣服,腰間一條棕色的特寬的牛皮帶上插著兩把駁殼槍,腳蹬一雙黑色高腰日本戰靴,灑脫利落,一身英雄氣概。

二掌櫃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尚文玉的麵前。“恩人在上,受小人一拜。”屋子裏的人除了大掌櫃和三掌櫃之外,都齊刷刷跪下了。

大掌櫃的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些人,忙什麼呀?坐下再拜也不遲呀!”他親自攙著尚文玉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靜下來。二掌櫃的端起一碗酒,對尚文玉說:“兄弟,您喝了這碗酒,待我從頭向你道來。”

尚文玉聽二掌櫃說完,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十二年前的事:“你真是鄭繼財?在敖包村橫行村裏專門欺負媳婦的鄭繼才?”

“恩人想起我的名子來了,啊啊……我真的變了模樣不成?”鄭繼財哈哈大笑說。

十二年前的春天,尚文玉去奉天辦事,路過敖包山山下的敖包村。剛走進村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婦女披頭散發從對麵跑過來,後邊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正在追,手裏還拿著一把砍柴用的柴刀,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什麼。那個婦女跑到尚文玉的身旁,“撲通”一聲給尚文玉跪下了:“大兄弟,你行行好,救救我吧……”尚文玉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一側身擋在了那個男人和女人之間。那個中年漢子一下愣在那兒了,麵前站著一個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英俊青年:“小白臉,你讓開,少管閑事,不然我鄭繼財活剝了你的皮!”“你就是鄭繼財,遠近聞名的地痞無賴。”尚文玉不屑地說。

“知道老子的利害快滾開!”鄭繼財得意地說著故意扭動著腰身。

“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能耐?”尚文玉下定決心要管此事。

“她是我老婆,”鄭繼財更加得意地說,“怎麼了?”說完就上前去拽尚文玉身邊的女人。尚文玉輕抬右臂,鄭繼財一個趔趄倒退了好幾步。兩眼直直地看著尚文玉,心想,自己力大如牛,在這個人麵前簡直不如一隻螞蟻。他是誰,這麼利害,態度自然軟了三分。

“兄弟,請報上大名。我鄭繼才不打無名之鬼。”

尚文玉嘿嘿一聲冷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尚文玉便是。”

鄭繼財張大的嘴巴,半天合攏不上:“你—是‘單打一’尚文玉?”

尚文玉樂了,“原來是‘單打一’,現在不是了。”

“死罪,死罪,”鄭繼財說,“不知英雄大駕光臨。”

尚文玉沒有太多的功夫在此地逗留,就直截了當地說:“你一個大男人,有能耐出外使去,欺負自己的老婆算什麼本事。”

“這個無賴,三天兩頭兒就打我……大兄弟,你好好管管他吧!”那個女人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向尚文玉哭訴著,“外出賭錢輸了就喝悶酒,家裏的東西都叫他變賣光了……把氣都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