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紀明一直在強調他是胡說,可鄭阜卻還是要繼續說下去。
“安先生在抓到了正在做實驗的閆學智,據他所說,他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是安雅給送過來的,送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死了,連內髒都有幾處是空的,應該是某個遺體捐贈者的屍首。”
這話說起來的確是太殘忍了。
最近的新聞很多,但是也沒有哪一個是新聞說是誰家孩子遺體捐贈了。帝都的確是有些黑市交易,這也不好查,可現在紀明恨不得馬上就去打電話問問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一會兒,安若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紀塵看見這個電話號碼都有一股子怨氣,當初處理安雅的時候就覺得這些處置太過隨意了,畢竟是跟著安若知出來的人,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就屈服了?
安若知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兒有自己的責任,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安雅的事情,我很抱歉。”
紀塵沉默不語,說實在的,他不太能接受這種事發之後的道歉,安若知的道歉是這樣,趙初辭的道歉也是這樣。
事實上,他根本不喜歡道歉這種事兒。
如果不是做錯了,根本不需要道歉,如果事先考慮的周全,又為什麼會做錯呢?
“塵塵,這件事兒我們先撇開不談,我們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好嗎?”安若知對自己這個兒子一向是溫柔的,此刻他多半也是知道紀塵的處境的。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紀塵不可能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現在整個帝都都知道有人作死動了紀塵的女人。
大家雖說嘴上沒開口,但是實際上也都在等著紀塵的反應呢。
這些年紀家雖然是不那麼低調了,大家也都知道紀家的確是家底雄厚,可到底這幾年也不停的再折騰,大家現在也都想知道紀家到底還有多大的能耐。
這人就是這樣,你高高在上的時候,大家都排著隊等著巴結你,等到你出了事兒的時候,大家又排著隊等著看你笑話。
所以這些排隊求見紀塵的人和現在等著看笑話的都是一群人,而這些人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紀塵的朋友。
“安雅的位置已經確定了,閆學智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你想怎麼處置都由著你。和安雅合作的那個催眠師我們也已經確定了目標,今天下午應該就有結論了。閆學智現在就在別墅,是送到你哪裏,還是你過來?”
安若知知道抓到閆學智這件事兒根本不知道來說,但是能暫時緩解紀塵怒氣的人,大概就隻有閆學智了。
紀塵看了一眼還在休息室的莫伊一,這會兒反倒是不著急了。
紀氏集團這裏雖然也有地方處理這些事情,但是畢竟不是應該在這裏處理的事情,可現在莫伊一睡著了,他也不著急把莫伊一叫醒。
“他也沒什麼好問的。說起來大概還是為了科學獻身,沒什麼意思。”紀塵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閆學智那義正言辭說自己這是為了治療世人的疾病,是為了讓大眾得到好處的嘴臉了。
這種人,其實才是最惡心的。
“那孩子的DNA我們送去做比對了,結果可能還要三四個小時。之前送給鄭阜的消息可能有點錯誤,那還孩子看起來雖然和厲昆軒的年紀差不多,但是實際年齡應該比厲昆軒大一兩歲,身材瘦弱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影響不良被虐待,也可能是因為身體的水分被抽幹之後造成了機體萎縮。”
安若知這話中有點用,站在一旁的紀明聽見這話立刻就鬆了一口氣,腳下一軟坐在了沙發上,大口喘著粗氣。
趙初辭現在還沒有孩子,自然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是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他多少還是明白一點的。
現在隻要紀家的人沒有什麼損傷,那一切就都好說。
“塵塵,你在聽嗎?”
安若知沒有得到紀塵的回應,當下就有點心裏發怵了。
其實說白了,這一次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他們,他們自以為自己找來是圓了彼此的夢,可實際上,他們卻害了孩子。
安若知現在隻恨當時的自己顧念了那一份舊情,如果當時他對待安雅就像是他對安遂那般,現在哪裏還會有這些事情?
紀塵嗯了一聲,說了一句:“這些事情你先處理,伊一的情況不太好,我們要等到她睡醒之後才能過去。”
“伊一的情況我也都聽說了,我已經從國外請了專業領域的頂尖人才,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過來的,到時候伊一如果醒了,你們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