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女子十分單純,由於憤怒腳下加了幾番力氣。可沒踢出十幾下後力道就慢慢小了很多。她輕輕抹了下額頭的汗珠,一對杏眼充滿憤怒,“竟然裝成癩皮狗!你給我起來!”
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喂!喂!”見躺在地上的家夥身體蜷成一團,剛才兀自的泄恨好像都打在空處。袁紫珊蹲下來揪住陳重的耳朵,拎小雞一樣試圖喚醒他。
陳重惡搞之心頓起,暗中將全部麵部表情擰在一起,怒目呲牙加翻起了白眼,刷的轉過身,直到兩個人的臉麵隻有幾公分距離。
“啊!”袁紫珊哇呀大叫一聲,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鬼呀!”慌忙間兩手撐地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出去。
一旁的獅子犬見主人消失,看著陳重喉嚨裏發出幾陣畏懼的聲音,強忍著左腿劇痛,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
終於走了!再凶狠的樣子也終究是小女孩,被他這個惡作劇嚇得不輕。陳重疲憊的身體也徹底放鬆下來。
人獅大戰,活生生上演。聽那丫頭叫它三月,是不是還有四月五月,一直到十二月。袁家要是養個幾十隻這樣的巨獸,別說護院護鏢,就是兩軍陣前打仗往那一戳,敵人也得被嚇破了膽。
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陣,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饒了大圈,喚上正收拾門房的武能,兩人向用膳處走去。
說是用膳房,其實就是後廚邊上一排房子,裏麵擺上正對著的長條桌子長條椅子,家丁雜役級別低的人在這裏用餐。由於這樣的人占了袁府大多數,所以人數很多。每到飯點時間都彙集到這裏,鍋碗瓢盆鳴奏曲呼啦啦奏起,倒是顯得格外熱鬧。
向全伯這種級別高的人都有自己獨立的用餐房間,陳重不禁又詛咒一番。
下人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湊到一起,低頭細聲說話。議論府內哪個丫鬟和家丁好上了,誰上個月不小心被發現了奸情遭到雙雙開除,更有膽大的議論三夫人穿著顏色豔麗雲雲。話題不離男女關係。
陳重好笑,看來大多數男淫的愛好還是自古至今的一致。這氛圍倒是很熟悉,對那些表麵清高內心實則無比齷齪的人他從心往外看不起。俗語雲,裝B遭雷劈。好在時代限製他們這番言論還算文明的。
要知道,他與那幫狐朋狗友吃飯時口中從來不離三維三點式三下五除二。為此他沒少受韓大小姐打壓,曰:人生如此高尚,你卻緊盯褲襠。
他回擊,大腦袋思考,小腦袋同樣需要思考。
接著就是一陣粉拳伺候。
說起粉拳,又想起了貼心的可心姑娘。不知道那個小妮子現在是不是倚在窗前,凝眉思念某個人。
又想多了。不過,那麼多銀子放在身邊,想來還是會由此及彼,吃水--不忘挖井人,記得他這個銀子主人。
飯菜質量一般,幾乎見不到肉腥,好在可以隨便吃。老朱飯量不小,呼嚕呼嚕吃完又端著盤子盛了滿滿一盤。
他是窮苦人家出身,對飯菜質量本沒有要求。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況且如今菜品雖然清淡種類還是很多。這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一頓風卷殘雲吃了足足有陳重的三份還多。
這一點倒是和豬八戒很像。幹別的不行,吃,還是能讓人刮目相看的。
路過武師用膳處時候,又看到了莊東平。這小子明顯受到袁樹凱和二夫人的器重,有提前用餐的資格,而且還是維持這些彪莾漢子的頭頭。連武試排在前幾名的人都要乖乖聽他的。
回到馬房,全伯已經坐在長椅上喝著茶水。藤架下擺個四方小桌,上麵茶盞正冒著熱氣。見兩人走進來,先打發八戒去門房聽候安排。見他離開,才一把拉過陳重,臉上帶著驚恐和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二小姐來過麼?”
陳重頓時明白了幾分,二小姐定是命令全伯和其他人都不要到這個院子。也難怪他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來過了,”
“她自己來的?還是。。。”全伯臉色難看,為了掩飾尷尬的心情拿起茶杯咕隆喝了一大口。
“還有一隻卷毛獅子狗,叫什麼三月。小家夥兒挺好玩。”陳重調侃。
全伯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好玩?陳九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可是袁府看家護院的猛獸。人見人怕,不知道有多人被它嚇破了膽。”
有多猛剛剛自己是親身體會到了,內心一動,試探著問道:“袁家有多少這樣的猛獸?”
“有多少?你說的也太輕鬆了。光這一隻就花費了幾千兩銀子,整個青陽城隻有袁家才能花得起大價錢買來。另外兩隻跟著老爺夫人走遍大半個胤朝國土,從未出過差錯。你還想要多少?”全伯倒是不怕將這些信息告訴他,畢竟已經是袁府的人。一些禁忌還是提前知曉的好,免得以後闖下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