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特酒店頂樓辦公室。
玄將報表往桌上一扔,放鬆身體往後躺,陷入價格不斐的皮沙發內閉目養神。
坐在對麵的武長闔起筆電,仔細地將散落桌麵的資料整理成冊後,伸手看了看腕表。
“九點四十。今天差不多就這樣了。”他從襯衫口袋掏出煙盒打開,從中挑了一根點燃,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要不要來一杯?”
玄搖頭,過了一會才睜開眼。站起身,結上鬆開的襯衫袖扣、理理淩亂的領口。“那我先走。”
“從開幕到現在你還沒到底下看過吧?要不我帶你去走走?”
“不必了。”
“我又沒叫你找女人,連自家的生意也不捧場啊?”
“我對這裏的義務隻有確保它能營運下去罷了。”
“是是是。”武長無奈地應道。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武長踱步過去開門。“什麼事?”
門外是酒店常務之一的矢部,他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抱歉打擾了,大和電機的少東知道會長在店內,堅持要請會長喝一杯。我試著拒絕說會長正在忙,可是……”
武長轉頭看玄,“如何?會長。”
“這年頭連我也得陪客?”
“別這麼說嘛,”武長苦笑,“那小子可是我們各店數一數二的大戶。”
“不用跟錢過不去是吧?”
“沒錯,”武長笑說,“這是我的座右銘。”
“那麼你自己去招呼他。”玄拿起西裝外套。
“你這家夥!”武長走近他,作勢給他一拳,“別這麼不給麵子。”
“你越來越有流氓的樣子了。是不是被草窪影響的?”
“真的很抱歉,”矢部見玄要走趕緊補一句,“還有關東建設的夫人也說希望能與黑澤會長見一麵。”
“關口夫人?”武長問道,“她怎麼會在這裏?”
“她是Clamerous的客人。”
“Clamerous?原來如此,在女人的天堂啊。”武長恍然大悟,“怎麼樣?關東建設在白星的改建可是出了不少力,去打個招呼也好。”
玄沒回答,自顧穿上外套,對等在門外的矢部點個頭,“帶路。”
武長露出笑容,“你這家夥沒那麼不上道嘛。”
“關東建設值得浪費我十分鍾。”
位於拉夫特酒店地下樓層,是有錢女人為了排遣生活無聊、一擲千金的新興去處。
矢部帶領玄和武長進入包廂。亮銀色沙發上坐著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還有一名高大挺拔、有著西方混血相貌,身穿名牌西裝的男公關正在為她們倒酒。
穿著一身鼠灰色毛皮大衣的關口夫人抬頭看見來者,臉上露出嬌笑。“哎呀,黑澤先生來了。”
另兩名較年輕的女子則移身讓出對麵沙發,掩不住一臉好奇地打量他們。
玄與武長並肩落座,年輕男子送上新的酒杯。
“啟吾,替你老板斟酒。”關口夫人吩咐。
“請用。”那個被稱為啟吾的男子微笑道。
“一陣子不見了,”武長說,“關口先生還好嗎?”
“聽說他在你們酒店是消費大戶,這樣看來應該還不錯吧。”
“您真是……”
“請不要用敬語,武長先生。這樣太疏遠了。”她用塗著鮮紅色蔻丹的雙手輕捧酒杯,戴在左手的一枚大鑽戒閃亮,“我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