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不安-13(1 / 3)

返回東區時,在建業**口,又碰見孟廣虎帶了幾個治安員在查暫住證。孫天一想要裝著沒看見的,卻見孟廣虎朝他這邊瞟了一眼,孫天一便放慢車速,單腳著地,摩托車停在了孟廣虎的麵前。孟廣虎早伸了手,上前來像老朋友一樣握了孫天一的手。孫天一說,孟隊長挺忙喲!孟廣虎笑笑,說,這車好騎麼?孫天一說,多謝孟隊長了。沈三白這時也趕了上來,見孫天一停了車跟人說話,也劃著摩托車靠了過來。孫天一便介紹,說這位是治安隊的孟隊長,豪爽人。這位是我的同事沈三白。兩人打過了招呼,沈三白說,孟隊長什麼時候幫我也尋一輛摩托麼,我這破玩意兒總是修,早該淘汰了的。孟廣虎說,這還不容易,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弄一輛。沈三白忙擺手說,別,別。我是開玩笑的,孟隊長可別當真。孟廣虎哈哈大笑了起來。孫天一便說,不耽誤孟隊長的工作了。道了別,一溜煙兒地走了。心裏老有些別扭,覺得受孟廣虎這份不清不白的禮,從今後同沈三白他們說話,氣便短了一截。又想那孟廣虎在背後還不定怎樣鄙視他呢。

到家時,兒子早睡了,香蘭還睜眼躺著。孫天一討好地衝香蘭笑了笑。去洗了澡,躺在香蘭旁邊。抓過一本書正要看,香蘭卻一把奪過去扔在了床上,說每天都見不到你的影子,回來了不是倒頭大睡就是看書,我們這哪裏還像夫妻呀!孫天一說,我們不是還**的麼?香蘭說,除了做那事就沒有話說了,那跟動物有什麼兩樣?孫天一說,都老夫老妻了,哪兒還有那麼多甜言蜜語說。香蘭說,我知道你現在是大記者、大作家了,瞧不上我這黃臉婆了。孫天一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又說,那你說吧,你說我聽。香蘭翻了個身,背對了他,一會兒才說,我們超市可能要搬遷。孫天一說,做得好好的,幹嗎要搬遷?香蘭說,生意不好唄!孫天一問搬到哪兒去?香蘭說,不知道。反正不在這附近。孫天一歎了口氣,說,那你就在家帶兒子。香蘭說,那你養得活我們?又說,小宇吵著要上興趣班哩。孫天一說,那就上唄。香蘭說,錢呢?孫天一問:多少錢?香蘭說,四百。孫天一默了一會,說,我們這輩子吃了沒讀書的虧。可不能讓兒子再走我們的老**。你看我們機關裏,那些有了編製的,整天上班看不到人影兒,來了就在電腦上玩遊戲。我真不知國家一個月出六七千養他們幹嗎?為了在奧運會上拿金牌?!香蘭卻說,你也別不知足了。你一個小小的初中生能有今天就知足吧,你還想怎麼樣?孫天一說……香蘭說,這有好久都沒來稿費了。你天天就在外麵喝酒,也不說寫點小文章。馬上又要交房租了,加兒子上興趣班的錢,得一千多哩。孫天一不耐煩道,你就知道讓我寫寫寫的,我又不是碼字機器,心裏沒感覺哪裏寫得出來?香蘭見孫天一煩躁了起來,便說,我這不也是為這個家操心麼。轉過身來,拿了孫天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摩挲起來。孫天一心裏有事,隻是象征性地摸了兩下,抽出手轉過身去,說,睡吧,我累了。就聽香蘭說,好!咱以後誰也別再碰誰。氣呼呼地翻過身,背對著孫天一,把床打得咚咚響。孫天一喝了點酒,很快就迷糊了過去,也顧不上照顧一下香蘭的情緒。一閉眼,卻又做了那UFO的怪夢,在夢裏又喊又叫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卻見香蘭仰躺著,眼裏晶亮晶亮。孫天一過去摟了香蘭,柔聲說,怎麼還沒睡?覺得有點對不住香蘭,輕輕地在香蘭的臉上吻了起來,一直往下。香蘭便如蟲一樣地扭動**起來。孫天一一時熱血沸騰,可是沒有幾下,就泄了。香蘭咬了一下孫天一的肩膀,說,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女人?孫天一苦苦一笑,說,你看我這個樣子,心有餘而力不足呀!自己的老婆我還伺候不過來呢。香蘭摸著他的頭,愛憐地說,你也是太累了,得買點兒好吃的給你補補。抱了孫天一的頭在臉上摩挲,那樣子像一個母親在溫存她的孩子,孫天一益發覺得疚愧了。隻是用手輕輕拍著香蘭的背,待香蘭睡了過去,便悄悄下了床,赤著身子,開了台燈,將燈罩壓得低低的,摸了書來看。一連翻了幾本,卻一本也看不進去。抽到了前幾日在舊書攤兒上淘到的那本《道德經》,又從頭看起,看著書眉的批注,覺得有些似懂非懂。想要給燒損的地方補上相應的字,卻又想不出合適的字來。知道這《道德經》是玄奧之極,非自己所能參透的。又胡亂翻了一頁,念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