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不安-14(2 / 2)

孫天一正看著電視,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挺陌生的。接了,卻是一個粗大嗓門,孫記者,在幹嗎呢?孫天一說,看電視呢,你是?孫記者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孟廣虎啊,治安隊的。哦!——孫天一說,孟隊長啊,有何指教?孟廣虎說,有沒時間,咱們一塊兒喝兩杯。孫天一說,這麼大的雨,改天吧!想到孟廣虎不會無故打電話找他,便說,孟隊長是有什麼事吧?孟廣虎哈哈一笑,說,還真有事求孫記者。孫天一說,什麼事你說。孟廣虎說,孫記者和《南城都市報》的人熟不熟?孫天一說,都是同行麼,大家也有來往的。孟廣虎便說,那孫記者在報上發文章應該是小菜一碟羅。孫天一說哪裏,有什麼事你直說。孟廣虎沉吟了片刻,才說,還是明天我過東區來,咱們當麵說罷。到時我請你吃飯,完了再去放鬆放鬆。也不待孫天一多說,便啪地關了機。

香蘭就問,誰打來的?孫天一說,孟廣虎,請吃飯。香蘭說,一天到晚就是吃呀喝的,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孫天一說,這不也是應酬麼。香蘭說,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喝了酒就去鬆骨呀、洗腳呀。什麼洗腳鬆骨,還不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孫天一說,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去鬆過骨,洗過腳,可我就從來沒幹過見不得人的事。香蘭冷笑道:你幹沒幹誰知道?孫天一說,你這就是不信任我了。香蘭說,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有不濕腳?也許你現在是沒有幹對不起我的事,但鬆骨鬆多了,漂亮小姐見多了,你就把持得住?孫天一說,你看我這腰,對付你一個都吃力。香蘭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在外麵用到了別的女人身上了哩。說著拿眼瞟孫天一,眼裏卻有了火光一閃一閃。孫天一感覺下麵豎了起來,抓了香蘭的手便往臥室裏拉,隨手關了門,正要入巷,兒子在外麵大叫了起來。香蘭掙脫了孫天一,兒子叫呢,晚上再來。開了門,兒子說鉛筆斷了。孫天一便去哄兒子。晚飯時,香蘭是炒了一盤腰花的。孫天一平時見不得吃動物內髒,可香蘭一個勁兒地往他碗裏夾。孫天一勉強吃了,直到覺得胃裏翻出一股尿臊味兒,香蘭才不再勉強他吃了。吃過飯,香蘭去洗碗,孫天一覺得下麵脹得難受,便跟了過去,抓了香蘭的手往**摸,香蘭握了一下,說,挺威風的麼。孫天一說,你炒的豬腰真起作用了。香蘭說,嗤,有這麼神?你這是心理作用。忙完家務,兒子卻沒有一絲睡意,急得夫妻二人又是給兒子講故事,又是威脅他明天早上起不了床要挨揍。兒子卻故意作對似的,比先前更精神了。孫天一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道德經》:

道生一,一生二,

二生三,三生道萬物。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

漸覺一絲困意襲來,頭一歪,竟然枕著書卷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香蘭從夢中弄醒過來。香蘭**倚在他懷裏,輕輕**著他。兒子已睡著了,鼻子一張一翕地,發出了均勻地呼吸。孫天一翻了個身,說,不早了,睡吧。香蘭卻不依不饒纏了上來。孫天一也有了一些衝動,轉身摟住了香蘭。兩人纏綿了半天,下麵卻又沒了動靜。孫天一愧疚地說,死家夥,活不過來了。香蘭惱了,不用時挺威風,要用時就是這副德行,一盤腰花算是喂狗了。不再理會孫天一。孫天一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也惱了,翻過身不再理香蘭,不一會,又呼呼睡了,睡得卻不是很死,迷迷糊糊間,聽見細微的**。睜了眼,見香蘭蜷在床上,手在股間活動,兩腿夾緊左右扭動。孫天一沒敢驚動香蘭,悄悄閉上了眼,心裏卻是翻江倒海。

雨不知是何時停的。一大早,**的太陽光就從窗口直射進來。孫天一起床時,香蘭還在睡覺,孫天一覺得昏頭昏腦,頭重腳輕。把兒子弄醒,父子倆洗漱畢,孫天一送兒子去了幼兒園,接著便直奔雜誌社。昨晚一夜的雨,**兩邊的樹葉更綠了。高大的木棉樹上,隻剩幾許殘紅。枝頭的綠葉,卻在一夜之間冒了出來。夏天到了,孫天一想。這會兒自己的故鄉,說不定還會下一場春雪呢。

到辦公室才坐下,沈三白也到了,見了孫天一,左看右看,說,昨晚做了幾次成人保健運動?孫天一說,怎麼啦?沈三白說,看你那臉色,再看你那眼圈兒,都快趕上大熊貓了。兩人說笑了一陣,都尋了報紙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