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不安-34(1 / 2)

孫天一說,我聽呼吸就知道了。簡潔如說,………找了你很多次,不是關機就是不接,我還以為你在故意躲著我哩。孫天一說,我躲著你幹嗎?簡潔如說,怕我纏著你不放啊。孫天一笑了,說,我們又沒做什麼越軌的事。簡潔如說,那你認為怎麼樣才算是越軌?孫天一說,我老婆………和我分居了。簡潔如的聲音顫了一顫,又恢複了平靜,因為我嗎?孫天一說,…………我失業了。簡潔如倒顯得極平靜,說,我已經知道了。我打電話到過雜誌社。你別灰心,振作一點。孫天一說,我沒事,隻是想見你。簡潔如說,我在上班哩,是工間休息跑出來給你打的電話。孫天一說,那,你下了班我來接你。簡潔如默了一會兒,說,我下班給你打電話吧。掛了電話,孫天一覺得自己再這樣無所事事、繼續消沉下去實在不是辦法,沒了工作,就沒了生活來源,一個月的房租水電不是一筆小數目。在雜誌社做了幾年,他幾乎沒有攢下什麼積蓄。下樓買了報紙,看到密密麻麻的招聘廣告,數百個職位,竟然沒有一個適合自己做的。這才覺得自己除了能寫作之外,幾乎是沒有什麼專長了。還是打起精神去了南城的人才大市場,求職者如過江之鯽,孫天一像一條迷失了方向的小魚,在**挾裹下隨波穿行,好不容易擠出來時,已是眼冒金星,暈頭轉向,頹然坐在了人才市場入口處的台階上,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過來一個小夥子,手裏拿著厚厚一遝名片,給孫天一發了一張,又湊到他跟前問:是不是想找工作?孫天一沒理睬那人。那人好像沒有走的意思,又小聲地附在孫天一的耳邊說,我們公司招聘男公關,月入過萬元。孫天一知道這是遇上招工騙子了。在《異鄉人》做記者時,他曾專門對各式各樣以招工為名騙人錢財的騙子公司進行過暗訪,知道其中的伎倆。要在平時,他一定會好好奚弄他們一番,可今天他沒那興致,隻是冷冷地說,哥們兒,這麼好的事兒你不去做,還跑到這兒來派名片。那人說,先生這你就外行了,我是真想去做。可你看我這長像,尖嘴猴腮的,這身板兒盡是排骨。當然你就不一樣了,長得靚仔,一看素質就不低。其實這男公關呀,就是專門陪那些富婆………孫天一未待他說完,騰地站了起來,說你什麼意思?你看我像做鴨的人麼?那人說,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孫天一說,那你是什麼意思?那人說,先生別這樣嘛,我是看你找不到工作,給你指條明**,你願意就做,不願意拉倒,發什麼火嘛!孫天一把拳頭捏得嘎嘣作響,厲聲吼道:你給我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那人看孫天一這架勢扭頭就走,跑出十步來遠,又回過頭來,衝著孫天一高叫,你給我小心一點。孫天一作勢要去攆那人,那人這才鼠竄而去。孫天一不禁開懷大笑起來,一旁跟著看熱鬧的人也跟著笑了,說,這些家夥煩人得很,經常拉著過**的人纏著不放。孫天一說,這種人欺軟怕硬,你對他凶一點,他還是怕的。尋工無著,孫天一就了摩托往回走,在**上他想好了,實在找不到工作,幹脆在家裏自由撰稿,倒還自由自在。這樣一想,心情頓覺好了起來。回到家裏,立馬開了電腦,一口氣鼓搗了一篇千字短文,給《南城都市報》還有省內外的幾家報紙的副刊發了電子郵件。看看天色不早,下樓去吃了快餐。簡潔如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想想不如自己先去西區,在廠門口等候她下班。

孫天一趕到簡潔如的廠門口時,廠裏已陸陸續續有身穿藍色工衣的女工走出廠門。孫天一全神貫注地盯著工廠大門。出廠的女工越來越多了,嘰嘰喳喳,說說笑笑。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成千上萬的女工聚在一起,可以想象該唱出怎樣熱鬧的戲來。孫天一緊張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漏掉了簡潔如。半個小時過去,人才漸漸零落下來,孫天一慶幸沒被**卷走,還哪裏能尋著簡潔如?又在廠門口候了十來分鍾,門衛已關閉了工廠的大門。孫天一估摸著簡潔如這會兒已回到了宿舍,便打了簡潔如宿舍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女工,一聽說找簡潔如,冷冷說了一句:不在。便掛了。孫天一不覺有點氣惱,又撥了一遍進去,接電話的還是那個女聲,孫天一忍著火氣,不無討好地說,靚女,麻煩你叫一下簡潔如聽電話,我真的有急事找她。硬邦邦的聲音又回了過來,你發神經呀,說了她不在。孫天一怒道,咦,你怎麼說話哩?!對方倒像機關槍一樣一通掃射,我怎麼說話了?我就是這樣說話。怎麼了?神經病!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