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不安-44(2 / 3)

真的?孫天一聽見阿涓在他的懷裏吃吃地笑了起來,這才停止了傻跑,歡喜地說阿涓你醒了!阿涓說,什麼呀,我根本就沒事。孫天一說真沒事?阿涓說本來是有事的,可你剛才說我有三長兩短你也不活了,於是我就沒事的。真的沒事,不信你看。一點小口子而已。我就是要嚇嚇你,看你還敢這樣對我不?孫天一看阿涓的手腕已沒有流血了,長長籲了一口氣。還是送阿涓到就近的一個診所包紮了一番。給阿涓包紮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邊給上碘酒邊說,閨女,怎麼傷到了手腕。再偏一點可就傷到動脈了。阿涓說你問他。說著衝孫天一吐了吐**。孫天一臉紅了一紅,低下了頭。阿涓說不小心弄破了鏡子,給劃破手了。老太太說,閨女,往後做事可別毛毛糙糙的了。從小診所出來。孫天一說,阿涓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阿涓說,我也不該這樣刺激你,你其實是一個好的作家。我喜歡的正是你這一點。孫天一說,好啦,饒了我吧,你就別諷刺我了。阿涓說,要我饒你很簡單,你隻要……背我回家。阿涓說著跳到了孫天一的背上,雙手就鉤住了孫天一的脖子。孫天一說,好好,我背你。回到家。孫天一將阿涓輕輕放在床上,阿涓卻就勢纏住了孫天一。這一次,孫天一前所未有的雄風百倍。看著在懷裏滿足地睡去的阿涓,孫天一又想起了簡潔如,想起昨夜為何和簡潔如在一起時就不行了呢。又想起簡潔如的話,他是要找回香蘭和兒子的,可香蘭和兒子又在何方。孫天一輕輕地**著阿涓的秀發,想,阿涓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隨了她去麼?不禁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對阿涓這樣是否太不公平了。

次日阿涓依舊的要出去坐台。孫天一說,阿涓,你的手沒好,就不要去上班了。阿涓抱著孫天一,揉著孫天一的頭發,說,怎麼啦好老公,你不高興我出去呀。孫天一說:……阿涓說,你不高興我就不出工了。孫天一說,我沒有不高興啊,你的手還沒有好嘛。阿涓臉上的歡喜就沒了,說,那我還是出工去吧。孫天一並沒有注意到阿涓這瞬間的心理變化,隻是說,那你小心一點。阿涓背上包時,眼裏就有了淚花。和孫天一在一起這麼久了,阿涓覺得她總是沒辦法走進孫天一的內心,她永遠也不知道孫天一在想些什麼。有時阿涓也暗自問自己,這個隻會寫得酸文章的孫天一到底有什麼值得自己這樣深愛的地方,想想也想不清楚。也許,情感上的事從來就是說不清的。

阿涓一走,孫天一又開始寫他的小說。小說依舊是進展緩慢,寫了四萬多字,孫天一還沒有找到感覺。孫天一感覺心中是有許多東西,也有強烈的寫作欲望,可是仿佛有一道閘門,將那些已經在心中沸騰的東西關住了,他卻找不到打開閘門的方法。孫天一想到樓下走走,理一理紊亂如麻的思維。下樓時碰見了房東,才想起房東有很久沒來收房租了,有點不好意思,忙說這個月一塊兒補上。房東笑笑,說,你老婆老早就交了啦。孫天一一愣。我老婆?孫天一問。難道香蘭?……阿涓真是個好女仔,長得又靚又溫柔。房東說。孫天一慌亂說,哦,交了就好,交了就好!

孫天一在樓下的綠化區徘徊。老婆。孫天一想起了房東的話,想,我是否該娶阿涓為妻?平心而論,阿涓真是個不錯的女人,她聰明、漂亮,關鍵是她還如此地愛著自己。可阿涓究竟是愛了我哪一點?按照阿涓的生活哲學,她應該會去愛上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可是現實卻是,阿涓用她賣身的錢在養活我這個“作家”。孫天一想起他也曾問過阿涓的,阿涓說,我也說不清,也許,是你的床上功夫好唄。阿涓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征服一個男人是通過他的胃,而征服一個女人則是通過她的**呀。孫天一想想,自己除了能像個不知疲倦的配種公豬一樣給阿涓以快樂外,真的是一無是處了。孫天一覺出了一種無邊的悲哀,也愈發強烈了早日靜下心來寫小說的願望。他甚至認為,他之所以寫作狀態如此之差,全是因了阿涓的緣故。可轉念一想,若不是阿涓,他這個所謂的作家,隻怕早已餓死在街頭了。在樓下轉了不下一個小時,孫天一的思緒依舊沒法平靜下來,信步遊韁地不覺就走到了阿涓出工的酒吧。想進去喝一杯,想想,又折了回來。晚上阿涓回來,兩人做完愛,阿涓說,老公,我不想出台了。孫天一說,那就不出了。阿涓還想要說什麼,見孫天一打開了呼嚕,把想了很久的計劃又倒回了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