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你一首歌的時間-5(2 / 2)

最後一個夏天

後記被留在了整個故事的最後,它如同浩瀚宇宙中劃過的一顆行星拖長的流光,在故事戛然而止的時候,我們帶著或絕望或悲傷的情緒,在最後尋找一點點希望。所以,我把所有**的個人的話都留在了最後。

《盛夏流光》是我真正意義上開始認真地寫一個故事的第一,1th,我喜歡這個特殊而又滿載著含蘊的編號,它潛伏著我太多無法例數的情緒。

在高溫與暴雨交替的盛夏,我發揮著宅精神,坐在筆記本前麵,構想著這個故事最初的姿態,推掉所有雜誌社的約稿,擱淺所有的朋友聚會,放棄所有踏出房子的可能性,我多想用專注的思考,來換得它更多的不同於一般。

我不愛喝帶有色素的飲品,所以我每天都喝很多的水,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每天都能喝上一瓶酸奶。

我不愛與在同一個半球上的人區別開來,不想做夜貓子,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按照養生之道裏麵講述的作息時間,起床,睡覺。

我不愛吃被標注保質期的水果罐頭,哪怕冷藏之後更好吃,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有一扇多拉A夢的任意門,可以早上去吐魯番摘葡萄,傍晚到海南吹著海風喝青椰。

可惜那些如果,僅僅是如果而已。實際上,喝了太多的水,坐著不運動的話,人就會浮腫了;打亂了的作息時間,長時間的對著電腦屏幕,黑眼圈和痘痘可能就找上門來了。

生活就這樣不盡遺憾。在沒寫完故事之前,旅遊計劃隻是空想,瘋狂購物也很渺茫,它們最終會隨著時間的快進而消失,如同那些已經被我撕去的日曆和送走了的花季雨季。

我帶著遺憾寫故事,在寫別人的十八歲,而我自己的十八歲已經不知道被我遺忘在了宇宙外的哪一個角落。那些與青春有關的字眼,在歲月的齒縫當中,我們越是在意,它就越是消亡得迅猛。於是,我不願去想起,不管是想念哪一件是,還是哪一件非,它所帶來的小細碎堆積起來就可以炸開我的大腦。

我熱衷於遺忘,遺忘任何一條**途中耗盡的情感,遺忘青檸時代裏殆盡的信仰,遺忘我喜歡的你、你喜歡的我。

可是,在寫《盛夏》的這一長段時間,我周遭的世界不盡波折。這些波折以它們不同的形式在我的身邊耍花腔,有時候我遠遠的就認出它們,有時候它們湊得很近、甚至已經波及我的正常生活,我還認不出它們的模樣。它們所存在的周期遠遠超過了我的預計,我的遺忘症在它們的身上失效了。

它們是凝聚成巨大的烏雲,覆蓋了我頭頂的那一小塊天空,就連那僅有的蔚藍都被剝奪了我仰望的權利。

它們是化身為一場令人猝不及防的暴雨,我是那沒有帶傘就魯莽出門的倒黴鬼,被它們帶來的狂風暴雨,淋得不堪狼狽。

人生在這些時候,不是迎麵而上,就是繞道而行。我以為所有的迎麵而上都是勇者的作為,於是,我就較真的去辨認它們,驗證它們,毀滅它們,可任何一道有心渲染的傷口,都有著它聲聲不息的適應能力。我忘了所有的困難艱險之所以遇人愈強,是因為它如雜草般適者生存的堅韌 ,在有些時候,我們要繞道而行,才能留給大腦更多的思考空間。

所以,到現在完成了《盛夏》,我回過頭來,回望來時之**的坎坷與波瀾,它們是起伏的山也好,闊達的海洋也罷,我幸喜自己這一**走來,拋開了所有消極的心緒,沒有情緒化的將它最終定義成一個未完成的坑。

我告訴我的朋友,我改掉所有聊天工具上的簽名,我堅定地告訴自己:我在這個世界上生長了二十多個年頭,所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不是有過一場多麼驚天動地的戀情,而是能夠一直堅持寫字,並且沒有對此感到疲倦。

我不知道我的一生會寫多少故事,我也不知道下一本小說講述的是怎樣的故事,我更不知道每逢故事寫到瓶頸的時候,我能從第幾道彎裏看到溫煦曙光。可是,我盼望得到你的鼓舞與溫眷的目光。這如果算是心願的話,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在我點亮第幾根蠟燭的時候,才能夢想成真。

這個故事,從夏天開始,又在夏天結束。

《盛夏》的不可重複性,對我來說,是第一個夏天,也是最後一個夏天。

你是不是也與我一同在經曆著,這個夏天延綿到我們生命中,所帶來的每一場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