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牢裏,衛兵進來跟餘大彪報告說:“夫人有急事找團長。”
餘大彪在水牢門外找到王淑蘭,王淑蘭小聲說:“小三可能已經逃出去了,他帶口信來說,叫你先控製住孫從文。杏兒已經被她們的朋友用嬌車接走了,馬上就回來!這裏的事情等小三自己來處理。”
餘大彪著急的心放了下來,他笑著對妻子說:“好家夥,人還沒有見到,就指揮起老子來了?難道他不知道我是堂堂國軍團長嗎?”
“我們都嚇得要死了,你還說得出玩笑話來!”
“剛才,我也是嚇了一跳,你知道我有多麼緊張嗎?現在兒子平安無事了,我能不高興嗎?淑蘭,鄢小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呀?這麼堅固嚴密的水牢,他怎麼能逃得出去呀?”
“將才!”王淑蘭笑了一下出去了。
餘大彪返回水牢,從李寶全的手裏把手銬拿過來說:“周局長,我看這樣:先把孫從文用這副手銬鎖在水牢裏。二班長,你幫他抱住門柱把兩隻手伸過來,我親自為他拷上。你們警察局趕快去跟我找人。等找到了鄢小三,我再來跟孫從文算賬。我把我的決定說給你們聽:如果我兒子去了一隻胳膊,斷了一條腿或者少了一根指頭,孫從文必須去兩隻胳膊,斷兩條腿,少兩根指頭;如果我兒子死了,我就活剝了孫從文的皮!周局長,孫從文已經不是人了,我這樣做,仍然是把他當人在看待。要不然我就一腳把他當狗踢死在這裏。至於你周局長,會有人找你算賬的。”
孫從文說:“周局長,鄢小三的確是共產黨!”
“還敢胡說!”周其偉踢了孫從文一腳,拉著餘大彪說:“餘團長,你就賞我一個臉,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中午到‘山海樓’,我好好招待你和你的兄弟們!”
走到警察局外,餘大彪意味深長地說:“周局長,這裏真像是你的天下呀!什麼樣的稀奇事,你都能幹的出來。你看到了嗎?孫從文想幹什麼?他已經幹了什麼?這些事情,在你這裏,是不是已經變得合情合理又合法了?我這一次回來,完全是為了我兒子。鄒縣長,周局長,就不打擾了。”
李紫雪開車回到自家門前,餘杏兒下了車,一頭撲進書房,緊緊地抱住了鄢小三。她淚流滿麵大聲喊:“鄢小三,我們是不是在地獄裏又見麵了呀?”
“杏兒姐姐,是我讓你緊張難過了。就是怕你像學遊泳那樣走極端,才麻煩李姐姐先把你接來。我的危險早就過去了,你的擔心現在也過去了。但是事情還沒有了結。別這樣,這是李小姐的家。你看,我好好的。等一會我就把孫從文的下巴骨踢下來,為你壓驚!”
餘杏兒親自為鄢小三穿上鞋襪,鄢小三對餘杏兒做了交代,叫她立刻跟李紫雪趕回到警察局,把爸爸媽媽接來吃早餐,商量事情。
王淑蘭看到杏兒回來了,急忙問道:“杏兒,怎麼樣?傷了沒有?”
餘杏兒高興地向媽媽點頭:“嗯!手腕有點小傷,沒事。”然而,痛定思痛,她又抑製不住,撲到媽媽的懷裏哭了起來。
陳校長帶領觀音湖中學的所有老師和不少學生來了。師生門在警察局門前列隊站下,舉起手中的小旗高聲喊:“嚴懲混蛋警察孫從文,釋放優秀學生鄢小三!放人!放人!”
餘杏兒感動不已。她站到前麵向老師和同學鞠躬後說:“衷心地感謝老師和同學們的聲援。不過鄢小三已經安全地逃出來了!事情正待處理。今天,鄢小三和孫從文一定要做個了斷。”
餘杏兒看到了朱文,她上前說:“朱文同學,你還沒有回家呀?那一次的事情,是我做得太過分了,對不起!”說完,餘杏兒單獨向朱文鞠躬。弄得朱文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餘杏兒說明了情況後告訴陳校長:“鄢小三說,孫從文太歹毒了。他決定就在警察局門前教訓孫從文。如果校長有時間,還過一小時,我們就都會來到這裏。您是鄢小三最尊敬的校長,今後還要您勞神好好教育他。但是這一次,他忍無可忍,決心已定,您就不要勸他了。”
王淑蘭和餘大彪過來感謝陳校長為他們的孩子操勞。餘大彪把女兒拉到一旁問道:“怎麼樣?傷著了嗎?”
“沒有。手腕被手銬弄破了點粗皮,我們的朋友是護士,已經為他包紮好了。”餘杏兒問爸爸:“是哪一位警察說給了小三手銬鑰匙啊?你看是不是那位?”
“對,就是他,他叫李寶全。”
餘杏兒拉著爸爸媽媽過去,向李寶全鞠躬:“李大哥,我有話要問你。這個,你要嗎?”
李保全看到了手銬鑰匙,高興地極了:“我在牢房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孫從文現在戴上了那副手銬,我正急得沒有辦法,就是要啊!”
餘大彪說:“麻煩你把孫從文的手銬打開。有什麼事情,他跑不了。”
“請李大哥把手讓開,我把鑰匙放進你的口袋裏。”餘杏兒小聲說:“大哥,謝謝你!你的大恩容我們以後報答!”
李保全發現衣兜很重,伸手一摸,原來除了鑰匙還有幾塊銀元。他要推辭,餘杏兒已經離開了。餘大彪脫帽和王淑蘭一起向他鞠躬致謝,嚇得李保全不知所措。
餘杏兒帶領爸爸媽媽和舅舅上了李紫雪的車去見鄢小三,二班長開吉普跟著。周局長來和餘大彪告別。陳校長說還有事情,叫老師們回學校去了。
(五)
周其偉把李寶全、吳安穩和潘隊副叫到他的辦公室裏問道:“你們說說,鄢小三可能到哪裏去了?難道孫從文真的下手了嗎?”
“局長,您太高看孫從文了。昨天,孫從文在審訊室裏審問鄢小三,在鄢小三的麵前,他簡直就是一個白癡。不但沒有問出半句話來,反而被鄢小三審問了一番,弄得孫從文顏麵掃地。孫從文惱羞成怒,要我和小吳把鄢小三拉到刑訊室裏去動刑。我們怕出大事,借故出來了。後來聽到刑訊室裏嘩啦一響,我們進去一看,鄢小三用手銬鐵鏈絞住了孫從文的脖子。後來您就來了。”李寶全掏出兜裏的五塊銀元說,“昨天,孫從文要我們把餘團長的女兒也抓回來,我和小吳都反對,讓她跑回去報了信。這是她剛才硬塞給我的,我們不敢貪贓枉法,錢交給您。既然感謝我們的錢都送來了,那些學生和老師也回去了,餘團長肯定是去見他兒子去了。您還擔心什麼。”
“這麼堅固的水牢,從來沒有犯人逃出去,鄢小三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潘隊副說:“那次去觀音湖中學,孫從文就是去找鄢小三的茬,看看能不能抓到鄢小三的什麼把柄。那麼丟人的事,我就不說了。鄢小三說他三歲就把真槍當玩具,五歲就學會了打槍,八九歲打手槍,在有效射程內彈無虛發。要是一般孩子,看到槍就嚇哭了,而鄢小三居然答應用自己的雙腿跟孫從文手槍子彈比速度。您說,鄢小三能是一般的孩子嗎?”
“昨天,餘團長的女兒跑了,鄢小三甘願被抓。孫從文以為鄢小三戴上了手銬,就能任他擺布,急不可待地猛踢一腳。鄢小三一跳,孫從文一腳踢空,險些自己摔倒了。鄢小三笑嗬嗬地嘲笑他。當時,我恨不得用褲子把自己的臉蒙起來。”吳安穩說,“為報私仇,無憑無據就抓人,假造口供冤枉人,觀音湖中學的那麼多學生,放了假都沒有回去。他們舉起小旗,站在警察局門前喊口號,那是要表達什麼,難道我們還不該清醒,清醒嗎?”
“孫從文一直跟著馬隊長,還是崔永秀把孫從文看得清。”潘隊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