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安!你鬧夠了沒有!”張弋用力推開她,她沒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將肉體上的疼痛拋之腦後,冷冰冰的眼神倔強地盯著他的臉:“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麼?”
張弋懶得理她,拿出衣服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了,又塞回了袋子裏。
她不放棄,繼續追問:“你是吃慣了葷菜,現在想換個口味嗎?張弋,你們睡過嗎?她是**嗎?”他聽了之後,臉色立馬變了。
他衝到她麵前,揪起她亂糟糟的頭發,狠狠地往她臉上淬了一口:“別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髒!”她的淚落了下來,朝著他遠去的背影吼道:“渾蛋!你不仁我不義!我們走著瞧!我要讓你後悔!”
她的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的名字——車程晉。
張弋的愛,她得不到,那她就把他帶給她的痛,全部還給他。恨,往往因愛而生。
演出服回到了手中,心中對之前的誤會恍然大悟,於是,張弋又重新回歸了“三劍客”。他和覃天浩的隔閡還在那兒,可是,兩人卻在表麵上裝得跟沒事的人似的。覃天浩看得出來,張弋是衝著秋蘇的麵子回來的。他不是不知道秋蘇去找過張弋,那天她回來就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他不但沒有感激她,反而拿出哥哥的姿態,讓她不要再多管閑事。
他怎知道她隻是不忍看他落寞歎氣的背影,又怎會明白愛一個人最可悲的是,明知道那個人不會給出同等的回應……
於是,一切都是鬼使神差的。張弋揚言要秋蘇做他的女朋友,他可以為她好好學習,今年來不及了,明年複讀也沒問題。覃天浩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很沉默。可秋蘇卻一直在等待他的表態,不管是站在怎樣的立場上,至少開口說說他的想法。然而,他一直不說,一直假裝看不見他們的曖昧。
秋蘇與張弋交往的事情往後拖了好久,張弋答應她,等她初三升學考結束以後,再問她答案。覃天浩一直都忙著高考複習的最後衝刺,張弋卻是這場無聲硝煙之外的**人甲,他辦理了休學手續,待到第二年與下一屆高三學生重新開始。
漫長的幾個月,像是好幾年。好不容易挨到覃天浩順利結束了高考,又迎來了秋蘇中考,家裏的兩個大人精神連續緊繃了大半個月,才終於舒了一口氣。沈紅欣為了慶祝兩個孩子的解放,組織了一次短途旅行。
郊外的美麗風光衝淡了考後的壓力,趁著兩個大人在遠處搭燒烤爐的時候,秋蘇慢慢地走到覃天浩身邊,他正蹲在小溪邊洗菜,見她走近,招呼她幫忙。
略去關於考試發揮的詢問,秋蘇喃喃地試探道:“這段時間……張弋一直在追我,哥,你怎麼想……”
他頓了頓,回過神來,摘去幾片爛菜葉。
見他沒回答,她又問:“你希望我們在一起嗎?”
覃天浩麵色凝重地說:“張弋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把你交給他,我最放心。”
“我和你在一起,你豈不是更**?”
他忽然笑了:“可是,蘇蘇總有一天會找男朋友啊,比起別人的話,我更希望那個人是我認識的人。”
“哪怕他是個很糟糕的人,你也願意把我交給他?”秋蘇咬了咬嘴唇,扭頭看別處的風景。張弋到底是怎樣的人,她相信他比自己更清楚。
過了半晌,覃天浩還是沒有回答,她以為他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更以為他隻是口是心非,其實他舍不得將她交給任何人。她甜蜜蜜地想著,用餘光偷偷地瞟了一眼覃天浩。
在人品這點上,覃天浩不記恨,張弋的優點他絕對不會添油加醋、顛三倒四地將其說成是缺點。
組織好語言的覃天浩說道:“有一個人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記得很深刻。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閃光點,如果你沒有發現他讓你沉迷的優點,就不要接受他,交往不是行善,那樣的欺騙是傷害。假若你傷害陌生人,那叫傷天害理;而熟識的人,則是自掘墳墓。”
秋蘇想不到覃天浩的身邊哪裏有這樣的高人,可以說出這般聽似很高深的話,她想覃天浩是為了打發她才說這些從愛情小說裏瞎掰出來的話的,而陸盡染後來才從覃天浩口中得知,那句話實際上真的是有個人對他說過的,這個人你們一定想不到,她就是白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