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終於是召開了。白折騰被一頭豬嚇得在村裏狂奔了一氣,但是他還是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將近中午的時候,他回到了會議室,而這時花子也從夢中醒來了。一切都按白折騰的計劃進行著,風水先生首先以工作組醫師的身份提議,投票決定廣播室的鑰匙歸誰所有。白大迷糊並不清楚這是白折騰和風水先生早就商定好了的對策,他對自己能夠被選中充滿了信心。就在要進行投票時,花子突然說:我剛才做了一個白日夢,各位想知道我夢見了什麼事情嗎?
白折騰說:現在是投票時間,咱們投完了票再談這些與正事無關的事情好嗎?
可是花子說他做的這個夢與投票有關,因此他要先說一說。白大迷糊說:那你就說說吧。
花子說:我夢見了巫師,他對我說多年前他被槍斃了,他說他的兒子,是白家溝唯一從來不做夢的人,因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現在離開了白家溝。
花子這樣說時,在一邊的風水先生突然神色大變,不過並沒有誰注意到這一點,因此也就沒有人得以解開風水先生的身份之謎。
白大迷糊的臉色變得更厲害,白大迷糊說:你在說什麼,什麼巫師白師的。
花子說:是呀,我也不明白,我在夢裏對巫師說,您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巫師說,我雖說死了這麼多年,可是我的陰魂並未散去,現在我將我的魂附在了你的身上,這樣你就會成為白家溝村最會做夢的人,而且你隨時都可以進入夢遊狀態。
白大迷糊和白折騰同時說:嘁,開玩笑吧,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也想當白家溝村的村長?長者,這件事您可要出來做主了,助手先生是上級派來的,而且也不是白家溝出生的人,他是不可能擔當白家溝村村長的。
白銀花卻說:也不一定吧。
白銀花對花子的印象不錯,她幫助花子說話了,她看到了這件事情又有了更加複雜化的可能,這讓她興奮不已。白銀花說:鄭小茶也不是白家溝村出生的人。
白折騰說,鄭小茶的情況不一樣,鄭小茶嫁給了白大迷糊,她就是白家溝村的人了啊。
白銀花說:那有什麼為難的,花子,不,助手先生,隻要在白家溝村找到一個姑娘,然後入贅白家溝村不就行了嗎?
長者說:白銀花說得有道理,可是誰會嫁給他呢?你願意嗎白銀花?
白銀花的臉上飛起了兩團紅雲,象是青龍山頂升起的朝霞。白銀花說:隻怕我沒有這個福氣,他可是上麵派來的人,是見過世麵的。
白富貴恨恨地說,好你個白銀花,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風水先生說:可是如果我的助手花子先生就是白家溝出生的人呢?
這樣一說,白大迷糊和白折騰就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不能亂說,要講證據的,你有什麼憑據呢?
風水先生嗬嗬一笑,說:你們也別急,我是說如果,是假設。
花子說:你們不要爭吵了,我並沒有說我要來爭這個村長的位置。
花子這樣一說,白大迷糊和白折騰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長者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怎麼白家溝的人都變得這麼沒有教養了呢?白折騰,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嗎,不要打斷別人說話。我八歲那年就懂得了這些做人的道理,你們怎麼活到這麼大了還是沒有活明白呢?
白折騰就無限慚愧地低下了頭。
長者對花子說,你接著說吧,巫師對你還說了一些什麼?
花子說,巫師對我說,保管鑰匙的人將會長出一條尾巴。
保管鑰匙的人將會長出一條尾巴?每個人都同時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對,花子說,巫師就是這樣說的,巫師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現在我們可以投票了。
白大迷糊說:我才不相信這些鬼話,我才不相信什麼巫師不巫師的,那個巫師這麼有本事,當時他怎麼就沒有算到自己會被槍斃呢?
白折騰說:花子先生,您該不會是想要保管這把鑰匙吧,所以講了這個故事來嚇我們?
花子說:我隻是說說而已,我偶然做了一個夢,又把這個夢說給了各位聽,至於會不會靈驗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們,我將投棄權票。花子這樣一說,鄭小茶也說,我也投棄權票。這樣實際上參加投票的隻有六個人了。做好了票,很快結果就出來了,結果是白折騰得了四票。白大迷糊不太情願地將廣播室的鑰匙丟到了桌子上。白折騰伸手將鑰匙抓過,猶豫了片刻,就將鑰匙揣進了口袋。白大迷糊說:白折騰,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