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貳伍】(1 / 3)

出乎白折騰意料之外的是,白大迷糊在昏迷了三天三夜,而且無人醫治的情況下,居然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居然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一樣。白大迷糊還跑到了村部。當時白折騰正在召開會議,在商量著該怎麼樣處置鄭小茶和花子。風水先生說,花子是他帶來的人,他要把他帶回去交給上級處置。而白大迷糊的死與鄭小茶關係並不大。風水先生認為白折騰對鄭小茶的結論是不對的。白折騰卻說:花子在白家溝村犯下了罪,就該按照白家溝的規矩來辦。當然白家溝的規矩就是將他綁起來沉在河裏。至於鄭小茶,這個女人,當然是難逃一死。

風水師說:白家溝怎麼說也是屬於楚州管轄的,這樣的大事應該由楚州方麵來處理,最起碼要上報楚州,聽取楚州方麵的意見。

木匠對楚州二字相當敏感。木匠說:不要把一點芝麻大的事都搞到楚州去,這樣的事情白家溝自己處理就行了。

長者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卻很明確,長者說:現在一切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明白,這樣處理他們太草率,我不讚成這樣做。

白折騰說:那你說要怎麼處置鄭小茶?難道說放了她不成。

長者說,白大迷糊沒有死,他隻是昏迷了而已,甚至他根本就不是昏迷,他隻是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等他的夢醒了之後再說呢?

白折騰說,您的意思是,隻要白大迷糊不醒過來,我們就不能處置鄭小茶了。

長者說,你怎麼知道白大迷糊就不能醒來呢?在我五十歲那年,我們白家溝有一個人死了七天七夜,可是在入土為安時卻又活了過來,活過來了他說他隻是去了一趟很遠的地方。

白折騰說,這怎麼可能呢。

長者說,這有什麼不可能,這個人就是我,我那次死了之後又活了,又活過了兩個五十年,我還會再活下去。

白大迷糊這時已站在了會議室的門口,他聽見了他們的爭論,他還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白折騰坐在了他這個村長坐的位置,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了。白大迷糊感到很疲倦,他靠在門邊,說,誰說我不會醒過來?我隻是睡了一覺,白折騰你這不是在咒我死嗎?白大迷糊說著就走進了會議室。

鄭小茶和白夜綁在樹上已經三天了。他們的神誌都開始模糊起來。鄭小茶不住地叫著白夜的名字,她害怕花子就這樣睡了過去再也醒不來。鄭小茶的聲音越來越小,沙啞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了。

白夜,你堅持點,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我聽著呢,花子說。

千萬別睡著了,鄭小茶說,是我連累了你。

花子說: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的生命本來就是您給的,為您去死也值得。也不知道村長他怎麼樣了,難道說他真的這麼不經打,一下子就死了麼。

鄭小茶說:誰知道呢?也許沒有死吧,他要是死了,白折騰就該來處置我們了,現在他隻是綁著我們,沒有來處置我們,說明白大迷糊並沒有死。

花子就長歎了一聲,說,死了就是便宜他了。

鄭小茶說:白夜。

花子說您說什麼?我聽著呢。

鄭小茶說:我本來是不該問這些的了,可是自從你進入白家溝的那一天開始,我就覺出了你的不同凡響,我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你。

花子說:是的,娘。

鄭小茶說:村裏人都以為你們是上級派來的醫師。

花子說:那是他們這樣說。

鄭小茶說:一開始我也以為你們是上級派來的醫師,可是後來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是醫師。

花子說:娘說得對,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工作組的,也不是醫師,我在進白家溝的穀口遇見了木匠和風水先生,我們三人結伴而行進入白家溝,於是被村裏人當成了醫師。

鄭小茶說:於是你們將錯就錯。

花子說:是的,娘。

鄭小茶說:風水先生不過是一個走江湖的騙子,木匠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他一直很少說話,也不怎麼參與村裏的事情。

花子說:我也這樣認為,他到底是什麼人?總之是個很可怕的人。

鄭小茶說:可是孩子,你到底來白家溝做什麼呢?你肯定不是無意間闖進來的,你來到村裏之後,一直在秘密地調查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