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將至,天坑邊上如望夫石般苦等近半個時辰的唐芯,終於相信那幫該死的殺手是真的離開了,而且離去的方向不是沈濯日待的地方。<\/p>
危機解除,唐芯累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後怕得眼淚直往外湧。<\/p>
哭過後,她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揉揉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踉蹌著邁開了步伐。<\/p>
草叢裏。<\/p>
沈濯日半倚著一顆石頭,眼神幽幽,望著唐芯離去的方向。<\/p>
不是都說傻人有傻福麼?他會回來的吧?<\/p>
豔陽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來。<\/p>
黑沉的雙眸裏迸射出一道驚喜的光暈,手掌撐住大石,慢吞吞直起身。<\/p>
回來了……<\/p>
“累死寶寶了。”唐芯一邊走,一邊嘀咕,“那幫殺千刀的混蛋,別被我撞見,不然,非揍得他們爹媽不認識不可。”<\/p>
等她練好身手,再找機會拜個師,以後看誰還敢仗著身手高強對她喊打喊殺,分分鍾把他們虐成狗。<\/p>
話剛落,她就瞧見了蔥綠草叢中孤身直立的男子。<\/p>
他沒走?還在這兒等著她?<\/p>
原本隻想回來碰碰運氣的唐芯喜出望外,離得老遠,就激動地朝他揮手。<\/p>
“皇上~”<\/p>
“當真是她。”一抹輕鬆的淺笑緩緩揚起,手臂微動,卻在抬起時停了下來。<\/p>
堂堂天子,怎能做出與人揮手呼應的幼稚舉動?<\/p>
沈濯日抿了抿唇,強忍住了那絲要不得的衝動。<\/p>
“我還以為您不在這兒了呢。”唐芯止步在他跟前,笑眯眯的說道。<\/p>
“不在此,朕應去哪兒?”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靜,但他的氣息卻柔如春風。<\/p>
唐芯決定裝傻,總不能說她有在懷疑冷麵神會拋下自己,獨自去逃難吧?<\/p>
奈何,她那點小心思,哪瞞得過沈濯日的火眼金睛?<\/p>
不悅的冷哼一聲:“傷患又能逃得了多遠?”<\/p>
他並非沒有想過在她引開殺手之際,趁機離去,然,他的傷終究是太重了,僅憑一條半殘的腿,便是逃也逃不遠。<\/p>
更何況……<\/p>
略顯複雜的眼神投落在熱汗淋淋,卻笑得人比花嬌的唐芯身上。<\/p>
“……皇上?”拜托!能不能不要用他迷人的眼睛盯著她看?不造她自製力不強,很容易化身成狼麼?<\/p>
兩團紅暈悄然爬上雙頰,她尷尬的咳嗽一下,彎腰將手中的戰利品擱到地上。<\/p>
“我,不對,”差點忘了他的身份,“奴才回來的時候,順道去打了隻野雞,皇上累了一天,這會兒該餓了吧?”<\/p>
沈濯日瞥了眼地上那隻生氣全無的野雞。<\/p>
“你打的?”<\/p>
明明是詢問的口吻,卻讓唐芯感到心虛。<\/p>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硬著頭皮說:“額!不是奴才抓的,是奴才在半道上撿的,可能是行獵的貴人們射中後,嫌棄它身材太嬌小,肉不夠多,所以沒撿起來帶走,不過,皇上怎麼猜到,這雞不是奴才親手捕獲的?”<\/p>
“朕為何要告訴你?”沈濯日隻覺她歪頭發問的樣子好生可愛,遂也起了捉弄的心思。<\/p>
唐芯有些無語,沒好氣的瞪著他,說:“奴才千辛萬苦把追兵引開,結果咧?皇上卻吝嗇到連一個小小的疑惑也不肯為奴才解答。”<\/p>
好歹他們也是一起挨過刀,一起摔過坡的革命戰士好嗎?<\/p>
“嗬……”沈濯日心情大好,剛笑了聲,卻扯痛了胸口的傷處,失血過多的臉龐又白了幾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