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學我老婆那樣管我，我到哪兒混，還不是為了賺錢，奉獻我的肉體和精力？”宋壬白了她一眼，兩人間的鬥嘴看得出關係匪淺。“那我去做飯，你們慢慢聊。”如青自己找個台階下，轉身到廚房忙碌去了。宋壬見她身影消失在門後，緊挨著金一坐下，摟住他脖子，態度親昵：“別發愁，兄弟一場，同學一回，我來賣你的畫，你先低價給出一部分畫，這錢讓你在省城住下來，以後，我們聯手，你直管畫，我隻管賣，平分秋色，如何？”金一本不是有主意的人，他嘿嘿憨笑著接受他的安排：“隨你嘛，我是不懂生意，有口飯吃，有張床睡，有條桌案畫畫就成！”
“你這要求，太簡單了，我來滿足你！對了，你見過林幽蘭沒？她怎麼樣？還是那麼漂亮吧？”宋壬打起壞主意來，神情曖昧。
“見過，她和她未婚夫回來，我們見麵了。她沒變，還是那麼好看，相比從前，好像更好看了。”提到林幽蘭，金一心情愉悅。“哼，什麼未婚夫呀，肯定是養著她的男人之一，用個名頭哄騙你。說實在的，她這個女人，我很難放下，說起來，我也交往過無數美女，可對她始終念念不忘，念念不忘的還是她。”宋壬聲調低沉，腫泡的雙眼隱含淚光。金一見狀，五味雜陳：林幽蘭，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讓這些男人牽掛你呢？ “你家中有趙鳳凰，外麵有如青，還不知足，這兩個女人，都是厲害的主，你就不怕東窗事發？”金一替他操心。
“我，怕個球！趙鳳凰，這樁婚姻純粹是滿足我老頭的心願，一樁生意，至於如青嘛，她是喜歡我，相比趙鳳凰，我肯定喜歡她多些。我真正放不下的女人不是她，比起林幽蘭來，她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如果你享用過，你就知道個中妙處。”宋壬拍拍金一的肩膀，笑容隱諱。金一聽出名堂來，他不說話。“你到底喜歡她什麼？”他存了巨大的疑問，問宋壬也在問自己。“說不上來，不隻是外貌，她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冷靜，最安靜，嗯，那不是死板，你和她在一起，她不會讓你感覺不自在。她很敏感，明白你的心意，好像是你的知音，可她又自有主見，即使你和她深情相擁，甚至你進入她的身體，你都無法與她達到親密無間的感覺。”
“可能，就是這種距離，讓我對她產生依戀。我永遠得不到她，我知道這是事實，可我就想得到她，不是身體，我早得到她的身體了，是心靈或者靈魂。”宋壬動情地描述著，連手上的煙頭燃燒到手指也不覺疼。“你說的就是她的出塵脫俗吧。”金一狠狠抽著煙補充。 “也對，也不對，她不是一般的女人，隻知道索取，一味索取，索取感情，索取愛，索取物質。“她不會張口向你要任何東西，可你就會給她所有東西。她是如此特別的女人，太特別了，都不像是活在這世間的女子。唉，我讀不懂她，她也不需要我讀懂她。” 宋壬失落地扔掉煙頭，神色沉淪頹敗。“你怎麼看她？是不是對她有想法，不要害臊，正常男人都會有想法。”宋壬反問金一，男人間的友誼，不談女人，似乎難以升華到一個高度。“我？我沒經曆過女人，我不懂。”金一的臉羞紅了，他百般推辭著不敢說。
“說說唄，閑聊嘛，你對她印象或者感覺是什麼？她在你眼裏是什麼樣的女人？”宋壬不甘心，引導金一上鉤。“她是個很美的女人。”“很美？那是當然，她的漂亮是少見的。”宋壬點頭稱是。
“我指的不是她的漂亮，漂亮和美應該是不同的兩個概念。她的審美，她的情趣，她身上的香味，她的言語都是那麼美，那麼恰到好處，那麼自然真實，讓你如沐春風。”金一回味著和林幽蘭在一起的時光，與其說他在回答宋壬的問題，不如說他是在重溫和林幽蘭的美好時光。
“哎喲，你小子，描繪得太傳神了，老實交代，你和她有沒有一腿？”宋壬冷笑著吃飛醋，脅迫金一說實話。
“不過，她在床上確實讓男人很銷魂，我懷疑她是天生蕩婦，天生就該被男人寵愛，偏偏，她好像又不是這樣認命。”宋壬徐徐吐出串串煙圈，陷入再回首的往事中。
“是。”金一默默認同他的觀點，他了解林幽蘭和宋壬曾經的舊事，他並不在意也不氣憤，他反而更加憐惜她，憐惜她的美，她的美的背後深藏著言說不明的憂傷。兩個男人從未如此正式交談過，為同一個女人。
談話暫告一段落後，兩人一時無話可說。“算了，不提她，說也白說！她過她的好日子，我過我的浪生活，我和她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宋壬彈掉煙灰，恨恨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