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旗和葛南秧之後葉司嶼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是個前陣子剛見過的人,是朗州檢察院的胡檢察官,兩個星期前特地來京城給葉司嶼錄口供,作為上訴治療院的證據。
那邊的檢察官似乎遇到了難題。
“檢察院找的律師團隊很厲害,而且他們的證據非常充足,我們這邊隻有一兩個孩子的口供和部分照片。”
葉司嶼嗯了一聲,他眨了眨眼:
“還需要我再錄口供嗎?”
檢察官頓了一下:
“那邊的律師團已經找了一些孩子家長當人證,據了解,也許還會有被虐待過的孩子。”
“啊?”
“嗯,大概是家長逼迫的,但我們這邊,隻有物證。”
葉司嶼也明白了檢察官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捏了下電話:
“什麼時候開庭?”
檢察官沒想到葉司嶼答應的這麼痛快:
“三十號,在朗州。隻是我擔心那次陪你錄口供的人,不大會願意你做這個。”
檢察官說的是江措,葉司嶼隻讓檢察官不要擔心,然後掛了電話。江措當然不會同意,所以葉司嶼隻能偷偷去。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願意去當證人,就覺得一件事,不能讓它顛倒黑白,雖然到場作證也許會被拍,甚至會被寫成新聞。
但他還是不想讓檢察院輸了這次上訴,在治療院的記憶像病毒一樣蔓延在他的身體裏,在那裏所有人都會告訴你,你是罪惡的,是惡心的,是錯誤的。如果自己沒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緊老師,他也許永遠就生活在那樣冗長的黑暗裏。
江措晚上回來之後葉司嶼已經躺在床上,抱著筆記本看電影,看到江措進來一下子站了起來,幾步跑到床頭,朝江措猛地一撲。
江措伸手把人接住,親了親葉司嶼的側臉:
“我先去洗澡。”
葉司嶼黏著江措不肯放手,整個人掛在江措身上,他抬頭盯著江措:
“老師我想出去玩。”
江措托住人的屁股,和他對視:
“嗯?去哪?”
葉司嶼盯著江措的眼睛,眼裏含著笑:
“廈門。”
“什麼時候?”
葉司嶼頓了頓,他臉上有些抱歉,語言吞吞吐吐:
“後、後天。”
江措皺了皺眉,把葉司嶼放到床上,自己壓了上去,由上而下的看著他:
“我最近有點忙。”
葉司嶼伸手摟住江措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聲音裹著柔:
“嗯,我知道的,我和安旗一起去玩,今天我們商量了。”
葉司嶼說完就緊張兮兮的看著江措,江措眉頭更皺了,伸手捏著葉司嶼的下巴:
“和誰?”
葉司嶼有點心虛,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嗯,因為他,他也暑假在家,我們、我們就一起約好,去廈門。”
“唔......”
江措不回應他,低頭吻住葉司嶼,用力在他嘴唇上吮吸啃咬,葉司嶼雙手抓著江措的手臂,抬著下巴順從的被江措吻。
等一吻結束,葉司嶼眼裏含著水光,嘟了嘟泛紅略腫的嘴唇:
“可以嗎?”
江措聲音有些低沉,眼裏不太高興:
“就你們兩個?”
葉司嶼看到有希望,連忙搖頭:
“還有他的弟弟,秧秧。”
江措不知道安旗哪來的弟弟,隻是不爽的看著葉司嶼,複又低頭吻住了人。漸漸的房間裏的氣溫升高,隻聽到男孩按捺不住的呻吟聲,和男人漸漸急促的粗喘聲。
江措抱著葉司嶼去洗了澡,回到房間葉司嶼躺在江措懷裏,聽江措聲音低磁的交代。
“卡裏的錢可以一直用,去住最好的,吃最好的,想買什麼就買。別碰不幹淨的食物,晚上十一點之前必須回酒店,我要跟你打電話。”
葉司嶼嗯了一聲,他往江措懷裏又湊了湊:
“老師我三十一號就回來了,你不要太辛苦。”
江措摟著葉司嶼的肩膀,突然失聲笑了,葉司嶼呆呆的抬頭看江措,江措眼裏帶著戲謔:
“寶貝兒出去一個星期都不怕我出軌?對我這麼放心的?”
葉司嶼張著嘴,愣愣的啊了一聲,江措繼續道:
“我最近身邊可都是禁欲係的年輕律師和商業精英,還有好幾個長得不錯。”
江措語氣輕挑,表情甚至帶著回憶,葉司嶼頓了片刻,他終於把眉頭皺了起來,眸子認真的盯著江措,葉司嶼的眼睛黑白分明,攢著擔憂和緊張在裏頭。
江措伸手戳了戳人軟軟的腮幫子:
“怎麼辦?我出軌的話?”
葉司嶼抿著嘴不說話,睫毛抖了兩下,半晌輕輕哼了一聲,他拿開江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起身下了床,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頭拿了自己的枕頭,步子有些艱難的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