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涯在洛酒眉間一點,本還昏睡的洛酒慢慢睜開眼睛,一看是項天涯,激動地咳嗽起來,半天才緩過來,“師公……您能不能告訴我展顏現在怎麼樣了?”洛酒知道如此是很無禮的,醒了什麼都不問,直接問展顏的情況。
好在項天涯關心展顏的心並不比他少,所以也不甚在意,“你先莫激動,聽師公慢慢說。”
洛酒果然閉了嘴,睜大眼睛,安靜地聽著。
項天涯徐徐說道:“展顏一定是在魔教,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的信子被東方空月殺了,所以具體的情況我們誰都不知道。而且現在的節氣已經入冬了,魔教那邊已經封山了,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是進不去的。而且在昏迷的時候被人打傷了經脈。本來對方是想廢了你們兩個的武功,但是你們的內功深厚,又兼之會護體功法,沒下成手。”
洛酒提了一口氣,已經疼得受不了了,看來自己的經脈的確是受了很大的傷。洛酒急得頭頂冒汗,“師公,求您幫我。展顏不能留在那裏,絕對不能,那裏的人對她都存著歹意!”
“你當真要救展顏?”
“當真!”
“如果拚掉你一身的武功,甚至性命,你可還會去?”
“當然要去!”
項天涯苦澀的點點頭,“也罷,就成全了你吧。你修煉的冷山心法最後一層其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最後一層心法在我的手上。”
洛酒麵露疑惑,這事恐怕師父都不知道。
“冷山當年創出此心法,潛心修煉多年,日漸完善,並且創出最後一層,無心大法。但是,冷山卻死在了這上麵。起因是他在密室修煉的時候,聽見他最喜愛的徒弟齊青和別人密謀,正在練功的關鍵時刻,半點幹擾都會要了一個絕頂高手的性命!”
“冷山當時的內勁分叉,幾乎要當場斃命。但他卻憑著一個信念:不能齊青禍害禦風門。於是憑著頑強的意誌追殺齊青,最後殺了十幾個魔教妖人,並把齊青打成重傷。這就是魔教和我禦風們的恩怨。最後,冷山因為修煉最緊要的關鍵之處,亂了心神而走火入魔,坐化了。”
項天涯說完這段往事,長出了一口氣,“師公想告訴你的是,你的傷勢隻有無心大法能醫治,也隻有無心大法能打過東方空月。修煉無心大法之時一點幹擾都不行,特別是來自於自身的幹擾。你必須忘了展顏,甚至忘了自己才能練成。你可能做到?”
要忘了自己容易,但要忘了展顏……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啊。
項天涯並不著急,慢慢喝著茶,等他的答案。
思討了一會兒,洛酒咬了咬唇,混蛋!做得到要做,做不到也要做,你難道不要展顏的性命了嗎?隻要想著不忘了她,她就要永遠離開我,那不就行了嗎?
洛酒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實實磕了三個響頭,“求師公相授,徒孫洛酒定能做到!”
項天涯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後生可畏啊。自己的功力為了保住他二人的武功,根基已經元氣大損了,展顏的生機隻能交給他了。
洛酒你可千萬別讓我後悔救了你。
其實洛酒在心裏也有一個閃念的埋怨,為什麼您不去救展顏,先救我們做什麼?雖說這麼想很沒良心,但他還是會控製不住這麼想。
魔教。
展顏在臥床的第六天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內力全無之後,發了好大的脾氣,將屋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掐著腰對著門口破口大罵,將東方空月的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來回,若是有丫鬟出言略有不敬,便尋思你活,哭天搶地。將一個潑婦扮演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老娘可是演技派,要什麼來什麼。東方空月你不是對我有著深深的情意嗎,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情意到底能縱容我到哪一步。
東方空月自然知道展顏的狀況,但是他理解她的心情。對於一個武者來說,著確實是很殘忍的事情。好在她是個女子,過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想明白。況且,京城傳來消息說,魏氏徹底倒台,依靠魏氏裏應外合的想法泡湯了。這些事讓他忙的無時間去見展顏,但他也警告下人,不許為難展顏,她想要什麼盡管去弄,不必回他。
下人們一聽這話,都知道了這位是教主心尖上的人,不敢怠慢。隻要她不要天上的月亮,什麼都好說。
眉竹也很焦心,魏氏與她有很大的益處,她能順嫁給東方空月魏氏出了很大的力,而如今……那些該死的長老還不趁機發難,這是個很好的理由。她不停地派人去京城探聽消息,看看魏氏的勢力到底還剩下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