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花兒謝了一片,陽光也變的溫柔起來,不再那麼刺眼。抬起頭望向天空,還是那麼湛藍。
心弦依舊走在這條路上通往鳳泉山莊的路上。昨日她從尋柳鎮出發,途中遇到一間茶鋪,她隻是喝了兩碗茶水便又匆匆的趕路,看樣子是快要到了。
傍晚十分,她終於累的坐在了一顆大樹下,已經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此刻心弦的肚子竟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包袱裏沒有任何吃的,隻有兩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碎銀子。
此刻又累又餓,漸漸的她竟靠著大樹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她蘇醒的時旁邊站著的冥風似乎是已經等待多時了。
心弦好不容易稍稍放下的心竟隨著呼吸慢慢的又抬了起來,從她看到冥風站在身旁時已經意識到她跑不了了。可是她不能就這樣放棄,眼看都快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她抬起頭無比真摯的對著冥風說道,“我知道你是來抓我的,可是我不能跟你走,我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裏,我不能讓自己不明不白的過完一生,所以,放了我好嗎?”
冥風看了一眼她那懇求的目光,愣了一瞬,隨即便恢複了他那一貫的冰冷,冷冷的說道,“王妃還是跟屬下回去吧!王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違抗!”
無奈之下心弦咬了咬牙,迅速的拔下了頭上唯一的一根簪子轉首放到了脖頸邊,“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若你逼我,我寧願一死!”心弦決然的說完便把簪子往脖頸上劃了一道,瞬間一道血痕淌著血流到了她的衣襟。疼的她眼淚就快要掉了下來。因為她知道不這樣做的話,可能瞬間就會被帶走。所以在情急之下她隻好傷了自己也要放手一搏。
冥風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回到王府,他靜靜的看著心弦,不再言語。
心弦看冥鳳不再說話以為他打算放她離去時,冥風卻突然道,“就算王妃以死相逼屬下還是要帶王妃回去,就算王妃自縊了屬下還是要把王妃的屍體帶回去。”
話音剛落,冥風迅速的撿起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瞬間封住了心弦的穴道,心弦眼前一黑便暈倒在地上。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
心弦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小黑屋,除了從窗戶裏溢出來的一絲月光以外四周沒有任何光亮。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渾身沒有絲毫力氣。
頓時,她好像掉進了冰窖裏,從心頂涼到了腳尖。
‘咯吱’一聲,隨後小黑屋的木門被打開了,隻見身著一襲金邊黑衣的覆哲正高視闊步的向著心弦走來。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此時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心弦心神不安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怒火中燒的男人便低下了頭。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什麼都不想說。
覆哲看著她處之泰然的樣子,一股憤怒頓時湧上心頭,“趙心弦!你想找死嗎?是不是覺得本王不敢殺了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那個男人?”覆哲一把抓住心弦的手臂仿佛要把她生生的捏碎,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被她的一個眼神激怒,反手一轉便把心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心弦頓時全身冰涼,迸沁著冷汗。她強忍的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隨後麵無表情看著此刻嗔怒的覆哲道了句,“為什麼要娶我?”
覆哲抽著嘴角用發寒的目光看著他,“你的問題問在了不該問的地方,所以,一輩子也得不到答案!”話音落地,便重重的摔門離去。
心弦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製的悄然無息流了下來。
‘叩叩叩’香兒輕輕的叩了叩門,看到坐在地上的心弦,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盒,便一陣心疼的把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