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泰皇帝說話算話,沒有對參與叛亂的世家門閥進行處罰,還是維持這官降三級留用的結論,隻是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厭惡卻是那麼的赤裸裸。
一場驚變無法悄無聲息,帶著心頭的擔憂,走出承天門的文武百官的腳步也是沉重的。當他們看見大模大樣站在們見石拱橋上的李修時,錯愕驚訝也無法讓他們停下腳步。
李修不是孤身一人,身後馮二來和許石頭凶狠的目光正打量著從皇宮走出來的每一個人。
沒人猜出這主仆三人橫亙於路上是想要做什麼,李修敏感的身份讓他們不敢接觸,邁著匆匆腳步遠遠的繞行。
薛天成是少數在這場變故中得到好處的人,雖然羽林軍中郎將的官職沒有變動,但是在品級上卻提高了不上,腰間的金魚袋晃蕩著,訴說著他的得意。
當薛天成走出承天門,看見李修時猛然一愣,臉上堆著笑意急忙迎了上去。一腳剛剛踏上漢白玉拱橋,薛天成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急變,帶著點點怯意和惶恐抬頭仰望。
李修臉上的平靜如水,一雙星目卻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冷冽。
“四少爺……。”
薛天成剛剛開口,李修身後的馮二來從後腰摸出了他標誌性的軍弩。
精鋼長箭早已上弦。
不需要解釋,不容分說。烏光閃過,下一刻,鋒銳的箭簇就已經釘在薛天成的額頭。
李修冷笑著,許石頭幾步跨到薛天成的屍首前,鋒銳匕首就要想著薛天成的脖頸間斬去。
“留他個全屍吧。”
李修的吩咐讓許石頭有些遲疑,抬頭見李修用力的點頭,才一臉不甘向著薛天成屍體的胸口猛插幾刀,確認薛天成不可能死而複生之後,才回到李修身邊。
皇宮門口的凶殺驚動了留守的羽林軍軍卒,被圍在當中的李修一臉坦然。
片刻,飛奔進宮向弘泰皇帝稟報的人還沒有出現,就看見安寧公主的儀仗從承天門內排眾而出。
儀仗經過李修時停了下來,安寧公主走出車駕,淺笑的站在李修身邊。
十指相扣,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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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府城外,離沈家祖墳不遠處不知何時建起了一座五進五出的大院子,將一座沒有墓碑的孤墳擴進了大院子的後花園。
前庭那顆不知道在哪裏移植過來的百年老榕樹下,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正躺在搖椅上,手捧著一本古卷有滋有味的讀著。
細索的腳步聲在男子頭頂停下,美婦人深情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臉頰上,潔白勝雪的柔荑在男子的肩頭輕輕的揉捏著。
“這顆老樹真挺好,就是和它一起移植過來的其餘四顆沒有成活,有些可惜了。”
男子放下了古卷,握著美婦的手,十指相扣,笑道:“你就知足吧,人挪活樹挪死,能留下一顆已經不容易了。”
美婦人嫣然一笑,沒有反駁,將螓首輕輕靠在男子的肩頭,小聲道:“對了,下個月就是父皇的五十整壽,咱們回京為他祝壽的禮物還沒準備呢,你說咱們準備點什麼好呢?”
“別拿話套我,說過了這輩子不回京,就絕不回去。”
美婦人嬌嗔的輕錘男子的胸口道:“還賭氣呢?你在皇宮門前,當著文武百官殺人,還不許父皇責罰你了?這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賭什麼氣啊。”
男子笑了笑,沒有多說,重新拿起了書卷。
“爹,娘,你看我和弟弟找到了什麼?”
院門打開,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一手牽著弟弟,一手小心的捧著一隻小奶貓,喳喳呼呼的奔向男子。
看著男子裝鬼臉哄著女兒兒子開心,美婦人微微一笑,心中歎息。
“父皇也未必想讓你回京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