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求生意誌讓每個細胞都戒備起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小小的手死死的把匕首拽在手中,她再怎麼遲頓也明白那個所謂的哥哥把她丟在一個非常容易送命的地方。可是……馭煙哥哥到底是為什麼啊……冰冷的淚水又落了下來。一股腥臭的氣息與冷風一齊向她攻來,風中野狼的白森森的牙齒看的異常清晰。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尖利的狼爪劃破薄薄的衣裳貼著她的肩膀。腥臭的氣息也離她的頸窩非常接近,瀕臨死亡的氣息把她包裹了起來。“呀!”害怕的尖叫了一聲,拿著匕首的手亂舞著向野狼揮去。野狼顯然沒料到這手,那雙綠瑩瑩的眸子就被她這樣給毀了。
嫣紅的血就噴了她一臉,野狼吃痛後發狂起來。尖利的爪子插入了她的肩頭。“啊!”她抱住肩膀吃力的滾到牆角。野狼找不到獵物,又被眼部劇烈的疼痛弄的心煩意亂。一時胡亂的在原地亂咬起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發出一點吃痛的呻呤,她不可以暴露。一定要找機會給這個畜生致命的一擊。捏緊匕首的手早就被劃破,她沒有發現。而是神情專注的看著發狂的野狼。漸漸的野狼累了,癱在地上費力的喘著粗氣。就是這個時候!!!她輕手輕腳的向野狼爬去,她卻忘了,失去了眼睛野獸的聽覺和感覺器官也是可怕的。野狼聽見匕首劃空的聲音,也感覺到了空氣突然的緊密。
她一個措手不及被野狼撲到,隻來得及用一隻小手護住喉管。鑽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疼的她麻木了起來。不,不要。她還沒有問馭煙哥哥為什麼。她不能死啊!!!顫抖的另一隻手握緊匕首,猛地向野狼刺去。一下,兩下,三下……忽略手上與全身的疼痛。用受傷的那隻手死死的卡住野狼的脖子,另隻手機械性的抓著匕首向野狼刺去。不理會野狼的掙紮所在自己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等野狼的身子終於一軟,頭歪在一邊後。她才放下手,大口大口喘著劫後餘生還夾著血腥味的空氣。等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門突然打開。那個熟悉的男孩站在門口。“馭煙哥哥……為什麼?”來不及聽到他的回答,見到他就鬆懈的神經讓她軟軟的倒下。等再次醒來,她已被人選進了殺手組織。一年又複一年的練習,與昔日住在一起的同伴們生死相爭。懂事後,這個問題的答案早不是未知謎。但依舊還是想他親口說不是。
“小顏,還不原諒我嗎?”日馭煙眯著眼,看不出任何誠意。日暮顏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傷始終是會好的,心上呢?”冷冷的口氣把她的情緒遮得沒有絲毫紕漏,不再想聽他的話。
拖著鞭子向外走,在與馭煙擦肩而過時。聽見他短短的一句話,“對不起。”輕輕地一句話讓她充滿悲傷,卻更讓她加快腳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公園】
迷離的燈光下,噴泉不時飛出的水滴破壞平靜的水麵。日暮顏看著不遠處籠在黑暗中的公路,眼神越發越顯的迷離。黑夜裏的黑暗總是讓她迷茫,她看不透那黑暗後的真相。日馭煙這幾年來讓她看不明白了,就如這濃濃的夜色摸不清虛實。時而鮮明的很,時而讓她摸不清。她的那個給她關懷的馭煙哥哥,是否在父母被殺死時就隨著他們去呢了?微風撩起長長的發,她的心莫名的隨著風的波動而一起一伏。
安子惜輕巧的把手放在車窗上,看著夜色裏飛快逝去的景物。全部一覽在眼底卻看不清是什麼……和她自己很像呢……明白自己的目的地,卻找不到通往那的路。她的未來和這茫茫的夜色很像呢……一種從心底來的疲憊讓她覺得全身無力,那樣懶懶的趴在車窗上。她的決定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