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集團董事長段金彪一般很少按時回家,太多的生意和應酬等著他打理。今天下班,難得沒事,在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的簇擁下回到他在東湖邊上的別墅。
車一進別墅的大門,濃妝豔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李夢瑤就已經搖搖擺擺地迎了出來。李夢瑤,也是段金彪的情婦,今年正好三十歲,出落得棉柳細腰,體格風騷,先前是商場裏賣化妝品的售貨員,在一次展覽會上,被段金彪看中,幾摞人民幣砸過去,就成了段金彪的情人,一直住在段金彪的家裏。
段金彪以前有過兩個妻子,第一個是在老家時,依父母之命娶的,談不上感情,段金彪進城有了正式工作之後,就離婚了。第二任妻子是段寧娜的母親,也是段金彪最投入感情的,可是好景不長,段寧娜三歲的時候,妻子一病不起,不到三個月就亡故了,讓段金彪倍感淒涼。後來,段金彪有了勢力,有了錢,山林寺的老和尚給他算命,說他命中“克妻”,不宜再娶。從此,段金彪隻找情人,不娶老婆,一心一意撫養女兒段寧娜,不想把女兒嬌慣的不成樣子。
李夢瑤一邊走一邊笑:“金彪,今天回來的真早!”
段金彪脫掉外衣,坐在沙發上,李夢瑤已經拿過拖鞋,伸手將段金彪的皮鞋脫掉。
“寧娜,還沒回來嗎?”不管怎麼忙,段金彪還是掛念這個寶貝女兒。
“早回來了!”李夢瑤向樓上怒了努嘴。
“去,把她叫下來,告訴她,我回來了!”
“我可請不動你家大小姐,她見我跟仇人似的。”李夢瑤將臉扭到一邊。
段寧娜和李夢瑤不對付,動不動就拌嘴吵架,段金彪事事向著女兒,每次都替女兒說話,李夢瑤暗氣暗憋,看段寧娜就更不順眼。
段金彪知道她們不和,轉身吩咐農村來的十八歲的小保姆阿霞,去叫段寧娜下樓。
一會工夫,阿霞拉著段寧娜走下樓,來到段金彪的身邊。
段金彪先是一愣,女兒今天好像不太高興,冷若冰霜,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紅色的頭發亂蓬蓬的,像個鳥巢,格外刺眼。
段金彪一皺眉,問道:“寧娜,你這是怎麼了?”
“我再也不去你的公司了。”段寧娜連哭帶叫道。
“為什麼不去?”段金彪臉色一沉,這個寶貝女兒讓他傷透了腦筋,自己膝下無子,將來一大攤子的生意隻有交給女兒,可是女兒偏偏不是這塊材料,除了吃喝玩樂,就是耍刁放蠻,對他的生意一點都不敢興趣。
段寧娜撲到父親的懷裏,連拉帶扯,哭叫道:“我才不去你公司,你公司裏有人欺負我!”
段金彪被氣的一樂:“你又撒謊!”
李夢瑤陰陽怪氣地說:“段家的大小姐在濱海市誰不知道啊!隻要你不欺負人家,人家就燒高香了,還敢欺負你?”
段寧娜爬起來,衝到李夢瑤麵前,怒目而視,叫道:“你是誰?你憑什麼說我?這是我的家,你給我走!”
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李夢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看著段金彪,兩眼冒火。
段金彪也拿女兒沒辦法,妻子臨死時,囑咐他照顧好女兒,這些年他忙於生意,雖然女兒吃穿不愁,但實際上沒有得到多少父愛。他沉吟道:“寧娜別胡說。”轉頭對李夢瑤道:“夢瑤,你先回屋吧,一會下來吃飯。”
李夢瑤冷哼了一聲,扭動腰肢,上樓去了。
段金彪把女兒拉倒身邊:“到底怎麼回事?”做父親了解女兒,女兒的話他壓根就不信,自己的女兒他清楚。
段寧娜生氣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自己看。”她擼起衣袖,雪白的手臂上赫然顯出幾條鮮紅的痕跡,又撩起裙子,膝蓋上下血瘀一片,泛著暗紅色。
段金彪有些驚訝:“真是有人欺負你?”
段寧娜撲在父親身上,哭道:“爸爸,你不愛我,我媽要是還在,她一定不會讓人欺負我的。”
一提起去世的妻子,段金彪臉上一暗,心中一酸,不覺有些生氣,想不出在濱海市誰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是誰欺負你?”
段寧娜破涕為笑,說道:“就是你公司行政部那個黃鶯。”
段金彪一愣,問道“她為什麼欺負你?”
段寧娜眼珠轉了一下,生氣道:“她看不慣我染得紅頭發,諷刺我是個大蘑菇,還動手打我,掐我。”
段金彪盯著女兒的眼睛,他久經世事,什麼樣的話,他一過耳就能聽出真假。他見女兒在說話的時候,眼珠不停地轉動,顯然說話不實,他就不怎麼相信女兒的話了。再說黃鶯怎麼會欺負女兒哪?黃鶯根本不屑欺負女兒,他對付女兒恐怕不用費一個小手指頭的力量,想到此,臉色一沉,喝道:“胡說,黃鶯怎麼會欺負你,一定是你找人家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