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置她與死地(1 / 1)

花昔夏不說話,就這麼冷冷的瞧著對方,饒是好膽子的人也會覺得陰森,更何況是本就心虛的金鈺。

這時候,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突然從花叢裏走了出來,一下子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那丫鬟臉色鐵青,甫一走出來,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照著花昔夏就衝了過來。

丫鬟做慣了粗活,力氣大的很,而且原本就是在水邊,這般橫衝直撞,十分危險,可金鈺隻是一味地尖叫,並不伸手阻攔。

眼瞧著隻差一步就要落水,可偏偏每次都能被花昔夏躲過去。

她到底是農女,幹慣了粗活,真說起來,無非就是年紀偏小,實際並不比這些丫鬟的身子差,如此也勉力支持。

金鈺一見這種情況,心中焦急,就聽身後有許多人急促步伐,其中一聲高聲喊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個時候,花昔夏嘴角微微一挑,任由那丫鬟把自己推下了水。

她早先就有準備,因此落水之後並沒有嗆著。

隻是六月的天,湖底還是那般的冰冷,花昔夏全身顫抖不停,陣陣氣壓直逼口鼻,窒息的感覺越發強烈。

她掙紮著,屏住呼吸好一會兒,就聽見有人跳了下來的聲音,眼見著那人不斷向自己遊來,她狠了很心,一張嘴,喝進去了些水,然後就感覺到自己被抱了個滿懷,脫水而出。

“昔夏,別怕,沒事了。”

李遠翰濕透了,發絲在不斷地滴水,他的手臂那麼有力,哪怕是在冰冷的湖水裏,他身上的溫度依然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了身上。

他刀削般的臉龐輪廓分明,神情堅毅,厚重的嘴唇輕輕一抿,目光之中充斥著無限的擔憂。

“我沒事。”花昔夏剛說完這句話,兩人就離開了水中,和暖的風撫來,如同萬根針同時紮進皮膚之中,她不停地哆嗦,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在立刻有人送來了衣袍,她瑟瑟發抖之際不忘看過去,見商若柳露出擔憂的神色。

因來人很多,各個說話,組合在了一起便成了嘰嘰喳喳,不過這也不妨礙花昔夏從中聽出事情始末。

原來在她離開沒多久,眾人玩的開心,但是商若柳身子一直不好,商若楊又是大病初愈,屋內氣息不流通,便有人提議春光好,去賞花遊園。

就在眾人抵達之際,路過水池,便瞧見了花昔夏被推入水池的一幕。

作為東道主,商若楊自然要邀請客人們回屋休息,商若柳適時的站出來送客,兩人分工,格外順暢。

縱然有些人好奇這事態的發展,也不得不離開。

少禾堂。

花昔夏洗了熱水澡,躺在床上,幔帳層層,隻從中放出一隻手,大夫捋著胡須,良久道:“病人著了寒氣,需要靜心休養半月,也就無憂了。”

商若楊聽罷鬆了口氣,誰叫這是他的小宴,又是他表妹的婢女闖下的禍。

他上前一步,一臉愧疚道:“今日之事,實在是萬分愧疚,那婢女我定然會嚴懲,還望李兄不要介懷。”

李遠翰麵色淡淡,“不敢,隻是在下心中疑惑,為何貴府婢女非要置初見之人於死地呢?而且我似乎記得,她是孫小姐的貼身婢女。”

商若楊有些尷尬,正欲說話,就聽外邊有腳步聲。

事情鬧得這麼大,孫沐音怕挨罵,特意將姑媽搬出來,隨著商夫人一進屋就瞧見金鈺和金鎖跪在地上。

商夫人眉頭緊蹙,隨即舒展,隨著腳步裙擺浮動,神色不愉,明知故問,“沐音又闖了什麼禍?怎麼貼身的兩個丫鬟都跪在地上?”

她也是聽了孫沐音說的話,隻以為是推花昔夏的是孫沐音的婢女,和她的寶貝侄女並無關係。

隱約猜到全部內情的商若楊卻是鐵青著臉色,拉長聲道:“金鎖將客人推下了水,她今日敢推客人,明日就會推主子下水,這種人留不得,我已經找來人牙子打發了,不用母親費心了。”

“另外表妹管教下人不力,還是靜下心,好好安分守己兩天吧。”他不是傻子,這孫沐音與花昔夏不合也並非一日兩日,卻不想這個表妹為了爭風吃醋,竟是如此大膽,至商家顏麵而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