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昔夏的態度有些疏遠,李遠翰也不十分在乎,左右他的心裏麵清楚,今日的事情是他不對,待會兒他會證明這一點。
一路上無話,就連小七和桂折也隻能在私底下交換著眼神,可礙於李遠翰和花昔夏都在場,他們也隻能用眼神交流。
“母親,可感覺好些了?”
李遠翰來到床邊,握著李夫人的手,李夫人原本正睡著,恍惚間看到李遠翰來了,她不禁展露出一絲笑意,“娘沒事。”
花昔夏心頭冷笑,就算是李夫人要演戲,起碼也要演得像一些,剛剛睡醒的人騙不了人,如果李夫人真的已經看不清楚東西的話,她的眼神就不會這樣堅定。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的時候,李夫人方才想起來今日李遠翰和花昔夏來的目的,當下也變得虛弱起來,“娘老了,就算是看不清楚東西,也許是正常的現象,隻是可惜了娘還沒有見到你娶妻生子……”
說著,李夫人竟是隱隱掉下淚來,讓李遠翰也不由得鼻頭一酸,“母親放心,孩兒不會讓您有事的,昔夏可是禦賜的太醫!”
“就是,李夫人,您一定會洪福齊天,如何會因為這等小事就喪失信心了呢?”
花昔夏迎合著李遠翰的話,倒不是因為她原諒了李遠翰,而是故意說給李夫人聽。
“小七,拿銀針來。”
小七早有準備,巴巴地將銀針遞了上去,“少爺,請您試毒。”
試毒?
不隻是李夫人,就連花昔夏都十分驚訝,今日李遠翰還以為此事和自己嘔氣,怎的轉眼間就自己親自用銀針試毒了?
待花昔夏回神的時候,李遠翰已經將銀針拔了出來,“母親,喝藥吧。”
這是李遠翰親自遞過來的藥湯,繞是李夫人再如何不甘願,她也隻能皺著眉頭將藥湯一飲而盡,旁邊的丫鬟及時遞上了蜜餞,卻讓花昔夏一把奪了去,“李夫人,這蜜餞可是吃不得的。”
“為何?”
李夫人壓抑著心頭的怒氣,有些委屈地看著李遠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想來昔夏也是為了您好,母親為了自己的身體,還是暫且忍忍。”
花昔夏輕挑眉頭,她倒是不曾想到李遠翰會在此時為她辯解,原以為他會袖手旁觀,甚至橫加指責的。
“李夫人,蜜餞有削弱藥效的作用,若是您服藥之後再吃蜜餞,藥效定會減半到時候我可不能保證您會在三個月之內痊愈。”
“花太醫,這藥太苦,給我換一樣!”
豈料花昔夏隻是搖頭,“李夫人,這藥換不得,否則就不對症了,良藥苦口利於病,為了您的身體,李夫人還是堅持三個月為好。”
“你……”
李夫人暗恨,定是因為花昔夏伺機報複,所以才故意給自己開這麼苦的藥。
“李夫人的病需要靜養,李公子也不要叨擾太久才好,若是無事,我就先行回去。”
按說平日裏,花昔夏都會和李遠翰一同離開,可花昔夏的心裏麵始終憋著一股火,所以看都不看李遠翰一眼,淡然起身離開房間。
原本李夫人有意留李遠翰一會兒,畢竟她不願意讓李遠翰和花昔夏單獨在一處,誰知道花昔夏走了之後,李遠翰仿佛丟了魂兒一般,匆匆說了一句就起身離開,根本就沒有給李夫人挽留的機會。
“夫人,這蜜餞您還吃嗎?”
丫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夫人的臉色,若是給,剛才花昔夏的話她也聽了,可若是不給,免不得李夫人又要責罵自己,真真是進退兩難。
“你是想要害死我嗎?沒聽剛才花昔夏說過,不許給我吃蜜餞!就是因為有你這樣不長眼的奴才,所以我才會被花昔夏那個賤人處處壓著一頭!”
丫鬟雖然感到委屈,卻也什麼話都不能說,她了解自己主子的個性,要是在這個當口兒還了嘴,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因此隻得將蜜餞端了下去,垂手侍立在一旁。
此刻,李遠翰已經追上了花昔夏,“昔夏,你等我一會兒!”
花昔夏卻沒有因為李遠翰的話而放慢了腳步,依舊自顧自地朝著前麵走,好在李遠翰的步子大,不一會兒就攔在了花昔夏的麵前。
“昔夏,我知道你在生氣,可好歹也聽我解釋一句!”李遠翰大口喘著粗氣,“你隨我來!”
這裏到底是大庭廣眾之下,因此李遠翰拉著花昔夏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因了剛才在李夫人的房間裏麵,李遠翰做了試毒的舉動,所以花昔夏心裏麵的怒氣也消減了一些,因此隻是略微掙紮之後就隨著李遠翰來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