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娘的病情到底如何?”
見老大夫隻是搖頭,李遠翰的心裏麵也十分著急,因此麵帶焦灼地將老大夫拉著走遠了些許,免得待會兒李夫人醒了過來。
“公子,你這不是為難老夫麼?那位夫人根本就沒有病,你讓老夫從何下手呢?”
沒有病?
李遠翰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麵嗡地一聲,按照老大夫所說,那麼自己的母親的確是在裝病,那麼她又是為何在裝病?
“公子,你給我拿來的藥方也算是對症,畢竟那樣的藥喝進去之後有益無害,若是長期服用也是件好事,隻是公子切莫再疑神疑鬼,夫人的身子好得很呢。”
“我知道了,多謝大夫。”
李遠翰又塞給老大夫一錠銀子,這才讓小七打發他離開李府,不多一會兒,小七施展輕功回到李遠翰的身邊,“少爺,如此看來,李夫人的確是裝病,看來花小姐說的是真話。”
李遠翰微微頷首,饒是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老大夫畢竟是外人,他說的話總該是真的,更何況,花昔夏並沒有必要騙自己。
“小七,你說母親為何要裝病?”
“屬下不敢說。”
所謂看破不說破,即便小七是李遠翰的心腹,他也不願意插手李遠翰的家事。
“但說無妨,你可聽說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今我看不清楚,就算是你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小七這才咽了一口唾沫,“要我說,李夫人就是不喜歡花昔夏,想方設法地想要將花小姐趕出李府,所以才用了許多招數,少爺,你從前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以為李夫人和花小姐會相處得很好,可實際上不是這麼回事兒。”
李遠翰苦笑一聲,連小七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偏生他看不出來,或者小七說得對,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到底該怎麼辦?
若是揭穿了母親,那麼對於花昔夏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若是不揭穿,那麼三個月之後,不知道母親還會想出什麼招數來。
難道母親就不能讓花昔夏留在李府,留在自己身邊麼?
見李遠翰始終不說話,小七也不敢吭聲,隻得默默地退向一旁,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小七方才鬥膽勸道,“少爺,您該歇下了。”
“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著。”
“少爺……”
小七知道李遠翰的心情不好,可越是這個時候,他作為護衛,就越該跟在自己主子的身邊,因此遲疑著想要跟從,李遠翰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罷了,李遠翰的功夫那麼好,該是不會出事,小七索性在原地坐了下來,左右在這裏守著不讓人進去就好,免得被人發現李遠翰不在房間。
相府。
此刻相府的門早已經緊閉,李遠翰看了一會兒,踮腳飛身進了相府,區區大門豈能困得住李遠翰這等高手?
“是誰?”
王鴻聽見門口的響動,當下放下手裏麵的書卷,他的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匕首,雖然說王鴻是個文官,可起碼的警覺還是有的。
“宰相大人在書房讀書的時候也沒人在旁邊守著,這樣很不安全。”
李遠翰輕笑著走了進來,他當然是故意讓王鴻發現自己的,否則以自己的輕功,就算是十個王鴻也不可能發現自己就在門外。
“李公子未免膽子太大,這裏可是相府,你何以就這樣闖進來?”
李遠翰渾不在意地在一旁坐了,“自然是有要事,否則也不會挑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宰相大人應該知道,在這種事情最適合談交易的事情。”
交易?
王鴻的眼睛眯了起來,透露出算計的光芒,他並不認為自己和李遠翰會有交易可以做,那麼李遠翰的手裏麵到底是握著什麼樣的籌碼,會讓他有信心在夜深的時候闖進李府?
“李公子有話不妨直說,這樣藏著掖著也沒意思,如果隻是無理取鬧的話,老夫也不會計較,畢竟你還年輕,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王鴻不動聲色,想起從前李遠翰曾經拿出那塊玉佩的事情,王鴻總是隱約覺得李遠翰好似知道一些事情,可具體是什麼,李遠翰不說,王鴻也不過於追問,他喜歡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裏麵。
“晚輩自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叨擾宰相大人,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宰相大人一直有一件心事未了,或許我能幫宰相大人一個忙。”
“老夫可不曾知道自己有何心願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