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會前夜(下)(1 / 3)

梁宇驚呼一聲,卻並非是因為慕容讓武功了得,畢竟能熟知自己身份還敢如此放肆言語的人如果不是瘋子,武功必然不俗!而慕容讓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瘋子,梁宇心中自然知道莫容讓絕非庸手。讓梁宇驚訝的,是莫容讓所用劍法,竟然是最正宗的嵩山派劍法!這一式快若光電,正是嵩山派的“奔雷劍”!“奔雷劍”是嵩山派鎮派劍法“嵩陽九劍”中威力不俗的一式,非掌門弟子必不外傳,不想這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竟然使得如此嫻熟,梁宇心中驚訝,一念之間,全無戰意。

梁宇一劍撥開玄隕劍尺身,一個“燕子翻身”倒退而出,收住腳步。

“你怎會我嵩山派的秘傳劍法?”梁宇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讓,更帶著淡淡疑惑。

“我會的劍法多了,還要向你一一彙報不成?”慕容讓一臉的嘲諷,雖美麗,卻令人無心欣賞。“還有,你這堂堂的泰山派大弟子何以以嵩山派門人自居?”慕容讓一語刺中梁宇要害,使得梁宇惱羞成怒,心中的顧慮也忘到九霄雲外。

“你定是偷學而來,今日我便替嵩山派清理門戶!”梁宇怒喝一聲,縱身躍起直刺慕容讓麵門,這一劍卻已不再是嵩山派的劍法,而是泰山派的劍法,梁宇隻希望自己可以憑兩派劍法出其不意,將之拿下,再做詢問。

一道黑芒閃過,梁宇手中的佩劍斷成兩截。下一秒鍾,慕容讓反手收劍,劍柄重重落在梁宇胸前,直打的梁宇眼前一黑,氣血翻湧,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而慕容讓卻是早已退開,仍舊是一副輕鬆慵懶的表情。梁宇雖心中清楚自己此次被打倒在地不過是因為兵刃吃虧,沒曾想到慕容讓手中的黑尺竟能如此輕易的砍斷自己的佩劍,但此時計較這個畢竟已無用處。

“今日敗在你手,我無話可說,殺剮尊便!”梁宇說完,怒視著眼前的慕容讓,也不求饒。

“都說了不殺你,你著什麼急?”慕容讓笑的詭異,“不過,確實是要把你打成重傷的。”說完,慕容讓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梁宇麵前,一腳飛踢過去,又重重踢在梁宇胸口,換得梁宇又一口鮮血。

“差不多了,後會有期。”慕容讓悠然轉身,一步一步隨意的消失在街頭。留下梁宇伏倒在地,疼痛難忍。

慕容讓離去並未急著趕去前幾日找到的木芸的棲身客棧,而是快速的追著緩緩離去的穀芥。炎裂和假的玄隕劍已經脫離了掌控,他要讓江湖亂起來,現下隻能挑起各派之間的事端。比如,恒山一派和泰山一派。

“穀芥兄果然自在。”慕容讓追上了穀芥,穀芥卻還離客棧有不遠的距離。

“閣下是?”穀芥略作鎮定,將受傷一事遮掩的分毫不漏,隻可惜一切慕容讓早已心中知曉。

“我是梁宇,我來殺你。”慕容讓笑笑,他喜歡用笑來代替他所有的情緒,因為他絕世的遠超世俗男子的俊美的麵孔。

“閣下的玩笑開得或許大了些。”穀芥也笑笑,給兩人留下台階。

慕容讓沒再說話,隻是微笑著走向穀芥,兩人還有十步之遙之時,穀芥終於拔劍,一臉戒備,因為他終於感受到,慕容讓有意陡然釋放的殺意。

“別害怕,很快的。”慕容讓繼續走近,手中拿的劍卻並非是那把真正的玄隕劍,而是一把極普通的鐵劍。

“你到底是什麼人,殺了我對你有何好處?”穀芥神情緊張,自知受傷的自己絕非麵前這人的對手。

“我是梁宇,梁宇殺你,應該是為了泄憤吧。”慕容讓說的客觀之極,語氣中帶著些許可惜。

穀芥聽得心頭冰涼,他知道慕容讓是要殺了自己嫁禍給梁宇。忽然間,穀芥揮劍橫削,慕容讓微微後仰,讓過一劍,像貓捉老鼠一樣的笑看梁宇做最後的掙紮。

下一秒鍾,慕容讓眼神中卻露出寒意。穀芥橫削的一劍無果,卻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更快的劃向自己的脖頸!慕容讓也沒有想到,穀芥從動手開始就是要自刎的。對於穀芥而言,左右都是一死,他隻希望能打亂眼前人布的局,日後梁宇師兄能為他報仇。

慕容讓又使出嵩山派的“奔雷劍”,一劍直刺心髒。穀芥瞪大了雙眼,和梁宇一樣的不可置信,右手劍的劍鋒離他的脖頸尚有一指的厚度,卻難以再進分毫。穀芥倒下了,劍也被摔落一旁。慕容讓提起穀芥的屍體,又把劍拾起,走向街道的拐角,把穀芥的屍身扔進一個破舊的竹筐裏,劍也扔在角落,平靜的離去。

聽雨樓內,玥娘忽然捂住了胸口,眉頭一皺,臉上仍舊落寞,淚痕已擦洗去,借著屋內的燭火,看著鏡中的自己,默默無語。

平南客棧。

無名躺在房內床上,看著一張紙條,手中拿著一個竹筒,臉上露出淡淡微笑。今天夜裏發生了許多事,他也是現在才知道,不過並不算是壞事。無名翻了個身,隨手放下了簾帳。

小雪也躺在床上,隻是全然沒有了撫琴時的端莊優雅,她眼中帶著難以言說的迷茫、無奈還有一點點的恐懼。今天穀芥來找玥娘,卻讓小雪想到了溫安,隻是又有誰能這般待自己呢?爹爹,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不知覺間,小雪的眼眶變得通紅,霧氣縈繞。

吳元坐在桌前,喝著一壺清酒,表情時而迷醉,時而煩惱,有時還會流露出一絲憤怒。“小雪,你可知道,你今天彈琴的樣子,有多美……”吳元嘟囔了一句,然後竟是把酒杯重重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的心情很糾結,但並沒人知道原因。

木芸也沒睡。她想著今天小雪的琴音,雖然無比清澈,絕非城府極深之人所能演奏,但小雪的琴技實在驚人。她自問自己見識過許多琴技嫻熟的琴師,但卻無一人可以比得上小雪。小雪所說的老伯伯,隻怕就是她的父親。木芸隻是在心中猜想著,她設想著一些可能,卻又搖頭皺眉。隻是能有如此琴藝之人,必然不是尋常人家。小雪的父親到底是什麼身份,木芸開始真正的好奇,她想要幫小雪找到父親,不再隻是因為小雪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