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毒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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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illiam Blake 翻譯&撰稿:魚又
I was angry with my friend；
I told my 1）wrath， my wrath did end.
I was angry with my 2）foe：
I told it not， my wrath did grow.
And I watered it in fears，
Night and morning with my tears：
And I sunned it with smiles，
And with soft 3）deceitful 4）wiles.
And it grew both day and night.
Till it bore an apple bright.
And my foe 5）beheld it shine，
And he knew that it was mine.
And into my garden stole，
When the night had 6）veild the 7）pole；
In the morning glad I see；
My foe 8）outstretched beneath the tree.
我與友人置氣；
我傾訴宣泄，怨怒便消失殆盡。
我與敵人置氣：
我無法宣泄，怨怒便暗暗滋長。
在日日夜夜的恐懼中，
我用淚水將它澆灌：
微笑著，用溫柔欺瞞的詭計，
將之照耀。
於是它日夜不停地生長。
結出了一顆蘋果，鮮紅透亮。
我的敵人看到了它的光彩，
他知道那是我種下的果實。
當黑夜將樹幹籠罩，
他偷偷潛入我的花園偷竊；
清晨， 我愉悅地看到；
我的敵人僵直地臥倒在果樹下。
詩歌賞析
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1757—1827），英國第一位浪漫主義詩人、畫家和版畫家。布萊克與妻子相依為命，以繪畫和雕版的酬勞過著簡單平靜的創作生活，直到去世之時也未能得到官方和公眾的賞識。在當時人們的眼中，布萊克是一個遠離塵世的偏執狂。後來葉芝等人重編了他的詩集，人們才驚訝於他的純真與深刻。隨後他的書信與筆記陸續發表，他神啟式的偉大畫作也逐漸為人所知，由此確立了他在藝術界的崇高地位。時至今日，諸多評論家將他列為“英國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六位詩人”之一，與喬叟、斯賓塞、莎士比亞、彌爾頓和華茲華斯齊名。布萊克的主要代表作是詩集《純真之歌》（Songs of Innocence）和《經驗之歌》（Songs of Experience）等。早期作品簡潔明快，中後期作品趨向玄妙深沉，充滿神秘色彩。他濃厚的宗教意識、藝術家的天分和豐富的人生閱曆，使他的詩歌具有明顯的宗教性、預言性、哲理性和藝術性等幾大特點。
《一棵毒樹》選自詩集《經驗之歌》，風格明快，但寓意深刻。對敵人的恨深埋心底，以微笑掩飾，以詭計孕育，最終結出一顆鮮紅透亮的毒蘋果，借此殺死貪婪的敵人。短短幾行詩句，我們見證了怨恨的生、怨恨的果。對於這首詩的寓意，可以有不同層麵的理解。表麵上來看，它直白地表達了對敵人的態度，即以心換心，以惡換惡，愛恨分明。更深層次來看，暗自生長的毒樹代表了深埋我們心底的邪念，這樣的自己其實比敵人還可怕。怨恨結出的果實“蘋果”讓我們想起了《聖經》中伊甸園裏智慧樹上的蘋果，也就是亞當夏娃偷嚐的禁果，它被認為是人類的原罪及一切其他罪惡的開端，人類邪惡的象征。從另一個層麵來看，該詩也可以理解為被壓迫階級反對壓迫階級並取得成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