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監風雲 沉醉(1 / 1)

離開了衍漢明的中辰清失去了曾經興致昂揚的狀態。她日夜沉浸於傷心之中,沉溺於詩詞格律。她的詩詞無不透出傷心之氣。

她不再外出活動,連國家的興衰,起義軍的進程都不放在心上。

陳嗣一直陪在她身邊,他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她。他默默地看著中辰清,卻不能做些什麼。

中辰清在西監的圖書館裏,對著格津填詞。她心無旁騖,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她心裏揮之不去。

她填了一首《江城子》:

“昔人已去此空樓,卻空愁,淚空流。

闌幹斜倚,此恨幾時休?

風自清寒花自落,浮現往事悠悠。

古木殘陽幾葉舟,眼中柔,暖貂裘。

共飲交杯,暫忘世間愁!

夜來相思人不寐,蒼茫數月隨波遊。”

“寫的很好!”陳嗣稱讚道。

中辰清置若罔聞。

他隨手為中辰清倒好茶水,偷偷的喝了一口,苦得令他差點吐出來。他驚訝的看見她平常得把這杯水一飲而盡,好像隻是一杯普通的白開水似的。他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心疼,但無法表達出來。

不遠處,苻芷平和中敬清耳鬢廝磨,十分親昵,中敬清有力的臂膀單手把苻芷平舉起來,再把可愛的她放回自己的懷裏。引起旁邊人的強勢圍觀:“這兩個人真是不知羞恥,當眾做出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事!”

中辰清置若罔聞。

荀縱遞來一封來自遠方的信:“啊,這個我早就收到了,就是一直忘了,對不起啊!”

中辰清一看信的署名是衍漢明,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信封比較牢固,她索性撕了信封。精致厚實的信紙上,字數不多,是熟悉的,衍漢明淩亂的字體。

她把頭晃了一下,才發現信並不存在。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忽然那刻失望到極點。

晚上,她回家,靠在臥室裏。中敬清敲了敲門。中辰清的臥室很少允許他人進入,但她這次允許中敬清進來。他不無傷感的問道:“你,還在想他?”

“不思量,自難忘。”

“你還願意想他嗎?”

中辰清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建議你換一個人喜歡一下,這樣的話就可以很快忘了他。”

中辰清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名字:“這樣不太好吧。況且你讓我喜歡誰呢?”

“你腦海裏已經有人選了,不是嗎?喜歡什麼都是為了自己開心,你不用在意他人的想法,畢竟那是你的喜歡的人和別人沒有什麼關係。”他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仿佛認為沒有人看見他似的。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喜歡的人多了,經曆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嘻嘻嘻。”

“我聽說你喜歡荀家的大女兒荀徴淑?她可是一個很值得喜歡的人呢。”

“這你都知道了,嘿嘿。”

“那你幹嘛還知苻芷平搞不清楚?”

“長得那麼可愛,這既然開放…不玩白不玩了。”

“行吧行吧。”

第二天,她去那個算命的人那裏。

“我能和衍漢明在一起嗎?”

“可以,不過終究相遇,卻不能相守。”

“我什麼時候能和他在一起?”她焦急的問道。

“二十年後。”

“這麼晚嗎…我以後的丈夫是誰呢?”

“正是你腦海裏閃過的那個名字。”

中辰清驚了,“臥槽,你別嚇我!”

麵對的依然是那位智者神秘莫測的笑容:“你其實很樂意,不是嗎?不過,我相信你知道,真正對你而言重要的不是他們,而是你心中的那份報負。最後我想對你說,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才能在正確的時間裏遇到正確的人。”

中辰清點了點頭。他的話是那樣的令人難以反駁。他每一句戳中自己內心的話,都令她佩服。“先生,你願意做我的老師嗎?”

“除非你可以做到,從此不再想他。本人鎮州李氏李懷義。六年以後,我必幫你。我將會離開泊州城,六年以後,鎮州見。如果你實在想見我,就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