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日記十(2 / 2)

最後我有一次無意之中與他碰了一回麵,曾經一臉的意氣風發已經被灰心喪氣所代替了。沒有說話。我本來就討厭他。走掉算了。不用去理會這個人。

該走的。不該走的。天天上演著這樣又那樣的一幕又一幕的故事。說多了反倒浪費筆墨。

淫雨連日,庫房裏積壓著許多貨運不出去。寬敞的區域已經沒有地方擺了,碼紙板的架子也用光了。放了半天假,我還是沒有休息好,新的章節寫不下去。

真實的事件。流逝的時間。怎麼樣去記錄呢?既不要歪曲曆史,也不要“烘雲托月”,或者“草蛇灰線“。

我是最愛時間的。因為時間對我而言,總是不夠用的。

愛,是一件頂要緊的事,可是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它。

2007年12月10日雪夜

今天早晨,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慢慢的,越下越大,路上有了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直響。

雪飄,是美的。我卻懼怕雪後的融化。

融化,是一種對完美的破壞。融化於地而產生的泥濘更讓人耿耿於懷。

我的手腳冰冷著。它封存了一顆幹涸已久的心靈。

2008年4月20日穀雨三月十五夜雨

昨晚三點下夜班,洗過頭,看了幾行語法就在宿舍睡了。頭已暈了大半宿,抱著一種信念堅持把工作幹完。

上星期的今天,孩子感冒發燒,整整一夜,最高達到三十九度五,我連眼都合不上,連著跑了兩天兒研所。工作照樣沒有停止,感覺上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早晨是被嘩嘩的下雨聲吵醒的,頂著衣服跑回家,吃過早飯接著睡。下午三點多醒來時,雨仍在下。

今晚放假,不用上班,女兒跟著我睡。

瞪著那些藥,她一臉的不情願。再難咽,也還是閉著眼睛吞了下去。為什麼人會得病啊?她不解地問。

人都會得病的。得病了,人才會死。自己在心裏繼續道,舊的生命去了,新的生命才會到來。

誰說的?是殺死的。她翻了我一眼。

啊——這個我沒有想到。小孩子們的想像力總是能讓大人感到意外的。

電視裏邊死人是真的麼,砍頭呢?

不是。我馬上把她引領到另外一個空間,孫悟空被妖精砍頭的鏡頭是假的,蒙太奇的手法,攝影機搞的鬼。

停電了。孩子睡了。我在短燭下伏案。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輕輕叩擊著我的心。

遲了麼?

春節後報了一個財會班,除了周日,每天都會去上課。《會計基礎》的課程基本就要結束了,如果自己不懶的話,還可以一輪一輪地聽下去,一直等到明年3月份考試。

一個從小懼怕數字的人,居然去學財會,很可笑,是不是?

為了生存的繼續,我必須學會一項技能。

一手為咽下稻粱。一手為筆下生花。這是別人說的話,借過來發一下感慨吧。

年少時,總是不停地念叨,時間怎麼過得如此之慢,很多美好的事情都不來發生在自己頭上。

年長時,又總是害怕,一天天的,一眨眼就晃過去了。怕隻怕臉上的紋路越來越多。

恨隻恨曾經的無知,浪費了太多的光陰。

也許當發現晚時,並不是真正的晚,怕隻怕永遠不知道晚。

別人的榜樣我不看了。我隻要樹立自己成為一個永不停止追求生命真諦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