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文祺生逢治世,沐浴公侯之家庇蔭恩澤,更是嫡長孫,府中上下無不敬畏服帖,奉若神明般親近喜愛,莫敢侵犯,單說秦公文戡教養文祺良苦用心,寄希望文祺他日能光耀祖宗風度,恢弘家族誌氣,因此不能滿意已經換過十多個先生,都是高士名流,或者大夫博士,前天才讓文祺鬧嚷得換下了一個,當然也有少數幾人最終不能忍受煎熬,請求離去,不願走的盡管盡力堅持,仍然免不了一場空夢,落得哀怨悲劇。現在秦公又請來一位先生郭開,在書房等候與文祺相見,文戡先讓人傳喚文祺去拜見。郭開性情急躁,等了半天也沒見著人影,隻是打發人來傳話說將要來到,郭開也不敢發作。原來文祺聰敏過人,卻不喜歡拘泥於所謂的聖賢道理,以為誇誇其談不務實際。早有母親陳言打發人來請都去李夫人那裏吃過,然後再去與郭開相見。
文祺隻是磨磨蹭蹭,毫不情願,嘀咕著說:“還沒情景玩幾天,找個煩人的先生倒是這麼快。”在母親麵前哭哭啼啼的,顏麵流涕,哽咽著說道:“母親也不是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先生都是攀枝我們府上的聲勢,沒幾個有真才實學,隻曉得誇誇其談,孩兒碰巧這幾日心情不太舒暢,前個才走了一個,還沒歇息過來精神呢。”陳言於心不忍,與李夫人求情說話。文祺在李夫人懷裏撲騰鬧嚷不歇,夫人撫摸著文祺的頭,笑著說:“人可以等待,但是江山已經不住。你也不要嚇成這樣,男子漢大丈夫,看你這個樣子,惹人家笑話呢。”“既然男子漢,怎的還做不了主呢,”文祺還有點不依不饒的說話,逗得李夫人和他母親陳言兩個都笑了起來。最後李夫人交代說:“你盡管去看一看,好歹周全人家的臉麵,不能壞了禮數,我再讓人與他說知,先不要學習,等過一陣子再說。”文祺忙磕了頭,吃晚飯歡快的讓秋蟬陪著去見郭開。
郭開急躁的無聊在屋子裏踱步轉悠,額頭上似乎也緊張的滲出汗珠。站在窗前願望,背後秋蟬先到,傳話說文祺到了,郭開轉身坐下,想著文祺模樣時候,一個人徑自的從身邊走過,在對麵掇了一張椅子坐下,也不上前揖禮問候,郭開心想這應該就是文祺了,以為生性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無禮,倒要與文祺見禮,俱各拜見,然後列坐而定。郭開不敢得罪,便請問文祺平時有哪些喜好,都讀些什麼書,不知文祺聽沒聽得進去抑或喜不喜歡聽,不顧的不知疲倦的滿天自言自語,三皇五帝從古至今,感覺滿腹詩書,文祺反而說:“好了……好了……我也能夠體諒你良苦用心,自然你想去國子監做博士,君子該有成人之美,不願讓你為難,因此不如兩全其美,你我都落得輕鬆自在,不妨你前途升遷重用。”一席話說得郭開始料不及,直冒冷汗,形象尷尬慚愧。“你也不要多心,剛才有事耽誤了時辰,並無他意。”文祺端一杯茶與郭開吃,解釋說。不久秋蟬又來傳話說秦公回府要見郭開說話,因此告別而去。回廊之下文連庶輕緩步伐,迎麵走過來,鬢如刀裁,眉若點漆,站在一邊等郭開走過,郭開拜了一拜。慨歎連庶情理,無知者但有詩曰:
菊殘秋後自飄零,走後芳華獨作春。
頂過風霜遭夜雨,漫將幽魂寄乾坤。
連庶轉過院子,轉到後麵的一處所在,鬆柏掩映,垂柳池水,蕭薔下般般幾根青竹,綠蔭之下,遠遠地隔籬相望,能夠看見門窗半掩,縫隙間流露屢屢淡雅清香,連庶輕叩柴門問先生是否在家,屋裏傳出宇文清應允之聲,讓連庶進門,客廳裏並沒有人,隻是香爐騰騰的飄逸芳香怡神。宇文清在榻上側躺著,闔著眼靜靜地凝神若思,連庶卷簾進到裏麵後轉過身,讓連庶到身邊坐下。“哥哥在外麵讀書要回來了,說是該在這兩天。”連庶還沒坐穩就迫不及待的與伯恩說知消息,掩不住心中歡快心情。文彧十五歲出門讀書三年,宇文清滿能理解連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