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色總是暗下來的較早,老八提著小野的晚飯和良人要的餅幹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絲絲寒意,關上門對兩位懶得夠嗆的家夥提醒外麵起風了後,老八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起古典名著來。寢室的暖氣把房間變得溫暖的同時也變得更加拘束,仿佛一個籠子罩住了裏麵生活的生物,吃了幾口便沒有胃口,小野幹脆翻起電話本來,一直到沈婷的名字時才停下翻查的手指,略微思考後編輯起短息。
“出來聊聊天好嗎?”
“那好吧,十分鍾上次等你的地方。”
看到沈婷的回信,小野收拾一下沒動幾口的晚飯,穿上外套走出了寢室。經過一晚上的風吹,操場上的雪也變得硬了起來,不像剛下時的那般鬆軟,有種走在沙土上感覺。沈婷似乎沒有遲到的習慣,依舊默不作聲的站在路燈下,對於小野的邀約沒有多少熱情。也許馬上要睡覺了,沈婷素顏朝天的出現在視線裏,反而顯得更真實,臉一向盤起來的頭發也散開著,燈光下燙著大波浪的頭發慵懶的搭在肩上,依舊的冷清妖豔,小野苦笑一聲迎著沈婷雪山般百年不化的目光走過去。
“你速度真快,見到你真高興。”小野走上去笑著說道。
“找我什麼事?”沈婷麵露不約的走近,及時這樣也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仿佛小野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物體。
“沒什麼,找你聊聊天罷了,別一臉的不高興跟欠你錢似的。你如果能不總是這樣冷冰冰的該多好?”小野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在沈婷身旁的長凳上擦擦雪坐下調侃道。
“如來你是來說這些的,那我還是回去吧。”雖然習慣了小野的為人,但被直接說恐怕是個人都高興不起來。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媛媛怎麼樣了?”小野收起一向的懶散,正經起來問道。
“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在寢室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你回頭告訴喬羽,就說謝謝他的藥。”
“哦?”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然後把一袋子藥塞給了我。”
“嗬嗬,這個真像他。還生他的氣?”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沈婷毫不在意的答道。
“是啊,反正都是他們的事,還是那句話,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你期末考試該準備了。一般是很好過,很多也隻寫論文,但你別忘了你可是和王教授吵過架的。”看著不遠處幾個還在跑步的學生,沈婷漫不經心的換了個話題。不悲不喜的臉上沒多餘的表情,仿佛隻是陳述一個事實,微皺的眉頭顯得有點憂慮,好奇眼前的這個男子總是超乎尋常。
“哦?你怎麼忽然關心起我這個了?如果我被勸退了,你不就贏了嗎?多好啊?”小野抬起頭好奇的看著沈婷,這種事按理說不該從她嘴裏說出,如果是老媽,那還可以接受。
“我不想贏一個無所謂的人,那樣對我來說反而是侮辱,這也是我對我自己的尊重。”沈婷轉過頭直直的看著小野冷聲道。
“如果我本來就隻有這麼大的能耐呢?就像富豪和乞丐之間的差距一樣,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有能力和你一搏?”小野歎口氣悠悠的問道。
“你如果是一個男人就該對自己負責,如果你非要做乞丐,那誰也攔不住你,隻要你覺得這樣能對你受更有用的話。如果對手是一塊硬石,自己則能看得更遠,如果對手是塊扶不起的軟泥,那自己也隻能站在原地,而我隻是用我的勝利來證明,你們男人都一樣,不可靠。”沈婷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小野無所謂的態度讓自己很不舒服,索性便不再看他。
“這麼自信?那如果你想贏得更精彩一點的話,那我得拜托個事。”小野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著沈婷停下腳步,隨即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我沒來上過課,你不幫我我可考不過去。”
“呃?作弊?”沈婷修過的眉毛擠到了一起,疑惑的看著小野。
“那倒不用,時間還夠,你幫我複習一下就行了。”
“你有不懂的,找我就行。”
“那好吧,晚上給你打電話。”
“隨便你。”
感覺一時間沒有再說下去的話題,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想事的小野,沈婷轉身朝宿舍走去,雖然小野說的都對,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沒阻攔沈婷的離開,細細回味著沈婷說過的話,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由內而生,雖然依舊模糊,但也隱隱約約有了點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