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沉澱——燦爛文化1
三秦地區,物產豐富、人傑地靈。獨特的地域環境和深厚的文化積澱,使得三秦大地在繪畫、剪紙、雕刻、工藝、建築等方麵,呈現出獨具特色的不同品位。
如舉世無雙的秦兵馬俑、宏大精美的大佛寺石窟、堪稱北方翹楚的耀州窯、不盡相同的陝西民居、美絕倫的藍田玉雕、隨俗漸進的木版年畫……
古樸渾厚的西周青銅器
青銅器主要是指先秦時期用銅錫合金製作的器物,含鉛、鋁等多種金屬元素。按用途分包括炊器、食器、酒器、水器、樂器、車馬飾、銅鏡、帶鉤、兵器、工具和度量衡器等。青銅器流行於新石器時代晚期至秦漢時期,以商周時代的器物最為精美,西周是青銅器發展的鼎盛時期。
夏、商、西周三代中,周氏族發源於陝西的岐山一帶,隨著周氏部族的不斷發展壯大和周王朝的建立,青銅器工藝中心也由原來的殷商都城一帶轉移至西周建都的陝西關中地區,因此,在陝西發現的青銅器中,以西周時期的青銅器物數量最多、類型最全、曆史文化價值最大。
陝西出土的西周青銅器造型渾厚、紋飾古樸、銘文豐富,幾乎涵蓋了西周青銅器的所有種類和形製。
在武、成、康、昭四王在位的大約70餘年的西周早期,陝西出土的青銅器以炊煮器和酒水器為主,主要有利簋、夔龍紋簋、夌伯觶、夨伯鬲、禾子父癸爵、史跡角、伯方鼎、魚季卣、伯甗、鈇卣、饕餮紋大鼎、外叔鼎、旟鼎等,其中利簋、鈇卣、饕餮紋大鼎和旟鼎是最具代表性的幾件西周早期的青銅器物。
出土於西安市臨潼區零口鎮的利簋和出土於涇陽縣高家堡村的鈇卣在造型樣式和紋樣裝飾上明顯的帶有商代後期青銅器的風格。它們的裝飾花紋繁縟華美,浮雕的主體紋飾下布滿繁密的底紋,具有莊重、威嚴、華麗和神秘的特色。
值得一提是,利簋內底鑄有銘文32字,這是前代青銅器中所少見的,也是西周前期青銅器物與商後期青銅器物最大的區別。
出土於陝西淳化縣史家塬村的饕餮紋大鼎和出土於眉縣楊家村的旟鼎,不僅是陝西青銅器中的精品,也是最能代表西周早期青銅器風格的器物。
饕餮紋大鼎鼎高1.22米,口徑0.83米,重126千克,是我國所知西周銅鼎中最大最重的珍品,其造型宏偉,紋飾莊重神奇,是西周早期青銅器的典型代表作品。
鑄造於西周康王時期的甗鼎,造型敦厚宏偉,紋飾精美。此鼎立耳深腹,平沿方唇,三柱足,口沿下飾浮雕狀饕餮紋,地襯細雷紋。三足根部飾大饕餮麵,雙耳外側各飾一條曲體上緣的夔龍。腹內壁鑄有銘文28字,所鑄銘文是研究周初土地製度的重要史料,具有珍貴的曆史及藝術價值。
可見,西周早期青銅器的器類、器形和花紋大都是沿襲商代晚期的風格,花紋繁縟華美,器形莊重威嚴,給人以神秘的感覺。
西周早期青銅器與商代最大的區別表現在銘文鑄造上,西周早期的青銅器銘文中開始出現長篇記事性的文字,銘文的內容、形式、數量甚至書體等方麵取得的成就是前代所不能達到的。
經過商代前期幾十年的經營發展,至穆王時代,西周青銅器的鑄造呈現出新的變化。西周中期陝西出土的青銅器在數量上要多於西周前期,最能代表整個西周王朝青銅鑄造業的水平。最具代表性的青銅器物有:鏤空豆、孟簋、雙耳銅杯、散車父壺、幾父壺、夔紋罍、師丞鍾、牛尊和五祀衛鼎等。
出土於岐山縣黃家村的五祀衛鼎,在紋樣裝飾上放棄了青銅器紋樣對稱構圖的規律,在其口沿下出現了抽象連續的竊曲紋。
出土於岐山賀家村的青銅牛樽,該尊為牛形,立姿,比例勻稱。牛軀體渾圓,四肢體現的粗壯有力,舌伸出為流,尾上卷成鋬,身體中空,背開方口,口上置方蓋,蓋鈕為立虎形象。
虎形小巧,大頭豎耳,身體後縮,做準備撲攫之態;器身滿布雲紋和夔龍紋,構圖疏朗,給人以恢宏豪放的感覺,蓋與器身用套環相連。牛的造型表象手法誇張,憨態十足,形象極為生動。該器的造型手法和結構樣式是以前青銅器物中不曾有過的,也是不可比擬的。
在古代青銅器中,樂器是一個重要的門類,西周中期的青銅鍾師丞鍾,屬於甬鍾。甬鍾的出現是西周青銅器有別於前代的重要標誌。
師丞鍾體形碩大,是存世西周青銅鍾中最大的一件,其征間和鼓部鑄有銘文48字,記載著師丞為列祖幽叔,父德叔鑄大林鍾,用於祭祀祖先,祈求多富的內容。從中我們可以了解到當時人們對於祭祀的重視,也可以想象敲打它時所發出的明亮聲響。
可見,西周中期陝西出土的青銅器在各個方麵呈現出了很大的變化,和西周早期陝西出土的青銅器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中期的青銅器打破了商代以來青銅器的陳舊模式,開辟了西周青銅文化的新天地;在器物造型設計和紋飾結構方麵有許多新的突破。
至西周晚期,陝西出土的青銅器數量最多、種類最全。青銅水器中的鬲、壺,盛食器中的盤、簠、豆和炊煮器中的簋的數量都非常豐富,但是總的種類和樣式比中期並沒有大的變化,形製基本上是西周中期青銅器的延續。
西周晚期青銅器的紋樣裝飾比中期的較為簡樸,造型趨於定型化和程式化,更加實用。能代表西周晚期青銅器風格的有它盤、多友鼎、柞鍾、周生豆、中其父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