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帛正沉浸在這可怖的夢中,突然,窗外火光衝天,哭喊震天,戰馬嘶嘶。陶帛被驚醒,知道大事不好了,他轉過頭望了望奢香,她正恬靜地睡著。他不能讓她和她肚中的孩子落入敵手。於是,他打了一個呼哨,那匹棗紅色的戰馬跑到了床前。他將奢香慢慢抱起放到馬背上,摸摸馬鼻子,使勁一拍它的屁股,棗紅馬仰天嘶鳴,卻不肯走。
陶帛已顧不得它了,他取下掛在牆上的弓箭,大步衝出屋子。外麵,人仰馬翻,他的族人們正在奮勇殺敵。他瞧見了那個站在河坡上的高大身影,那醜陋的麵容正是他夢中所瞧見的,他想這個人就是蚩尤了吧。
陶帛的手伸向箭筒,一根離弦的箭一觸即發了。可就在這時,他的眼前一黑,一股旋風天昏地暗,那個醜陋的人立馬變得高大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獅子,將毛茸茸的手搭箭射向陶帛。
罪惡的箭射中了陶帛的胸膛,一股鮮紅的血灑向了青木檔河,刹那間,河水變得殷紅。陶帛感到無比疲憊,慢慢地倒在了屈家嶺。他緩慢地向戰馬方向望過去,隻聽見心愛的戰馬在狂嘯和急促的馬蹄聲。
棗紅馬在看到主人倒下的那一刻,用撕心裂肺地長嘯為主人送行。之後,它帶著主人的遺願,馱著奢香夫人朝森林方向奔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美麗的屈家嶺上的這個部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草屋,那些桃樹,那成片的油菜花,也都一起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個傳說:一匹棗紅色的戰馬馱著一個懷孕的女人在森林裏產下了一名巨嬰,是個男孩,他生下來就會開口說話,但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陶帛”,那是他的阿爸。他和他美麗的阿媽在森林裏生活,食草露,穿樹葉,射殺野獸。他的麵容俊美,像極了他的阿爸陶帛。
18年後,那個獸身人麵的蚩尤帶領他的部下攻打黃河流域另一個強大起來的華夏部落,這個部落的首領叫黃帝。雙方來來回回打仗無數次,實力相差不下,總是不分伯仲,不分勝負。
有一天,黃帝部落裏出現了一位非常厲害的領隊,一個勇猛的年輕人。他叫應龍,是部落裏無數個女人們喜歡的英勇少年。
黃帝部落的人們都說,應龍就是陶帛的兒子。應龍的阿爸曾經統一過長江流域無數部落,在一個名叫屈家嶺的地方生活過。
後來,應龍在黃帝與蚩尤的大戰中屢見奇功,幫助黃帝打敗了蚩尤,統一了華夏族各部。在後來禹治洪水時,應龍曾以尾掃地,疏導洪水而立功,因此他又成了禹的功臣。
這個美麗的傳說表明,在新石器時代的漢水中遊地區,我們的祖先就曾在這裏生活。也就是說,我國長江流域同黃河流域一樣,也是中華民族的搖籃。如果說這個傳說不足為信的話,那麼,屈家嶺遺址的發現,則提供了有力的實物證明。
我國考古工作者在屈家嶺發現的石器多為磨製,器形有斧、鏟、锛、鑿、鐮、箭頭等,說明當時的工具製作水平已相當高超。屈家嶺文化的石器分為早、晚兩大時期,早期石器磨製一般比較粗糙;晚期磨光石器增加。
屈家嶺文化各遺址發現的農業生產工具,主要是扁平穿孔石鏟和石鐮,地處鄂西北山區的鄖縣一帶,較多使用打製的凹腰或雙肩石鋤。
還有些地點也曾發現很少的磨製長方形穿孔石刀。收割工具極少,可能是因為水稻的收獲方法與中原地區刈割粟穗的方法不同,隻采取薅拔的方式的反映。
在當時,稻作農業是屈家嶺文化主要經濟形式,在建築遺跡的紅燒土中發現有稻殼印痕,經鑒定為人工栽培的粳稻。家畜以豬和狗為主。
新石器時代晚期,江漢地區的經濟發展比較快,大體上與黃河流域齊頭並進。不過,由於有更為廣泛的植被和水域,采集和漁獵經濟比黃河流域更為普遍與持久。
屈家嶺文化陶器以手製為主,少量加以陶輪修整,燒成溫度900度左右。器型有高圈足杯、三足杯、圈足碗、長頸圈足壺、折盤豆、盂、扁鑿形足鼎、甑、釜、缸等,蛋殼彩陶杯、碗最富代表性。
陶器大部分素麵,少量飾以弦紋、淺籃紋、刻畫紋、鏤孔等。由部分彩陶及彩繪陶,有黑、灰、褐等色彩,紋樣以點、線狀幾何紋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