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愣在原地。
他這算是不再幹擾她了?
沒有多久,從蓬萊殿裏走出一位侍女,看著十分眼生,大抵是新來的,她恭敬道:“公主殿下請進來歇罷,上神說了隻要你不靠近他的地盤就不會趕你走。”
自那晚在蓬萊殿,令狐濤暫且收留她後。
花蘿歌果真就沒被趕走,隻是她給他煮的吃食,備的衣裳,鋪的被褥令狐濤從來不動。
為此,她沮喪了好幾日。
晨曦初照,蓬萊殿一處地方傳出了幽美的琴聲。
琴音冷冷。
花蘿歌原本要踏出去的腳步頓住了。
令狐濤今日起的真早。
緩緩吐了口氣,她轉身走到了蓬萊殿的膳房裏,等到她從裏麵端了碗玉米湯出來,還沒踏進殿裏,毫不意外又被一個侍女攔截住了。
“公主殿下,我來就好。”
侍女朝她疏離地頷了下首,聲音恭敬。
花蘿歌並沒有多大情緒,隻是在她接過膳食時,多問了一句:“你們上神最近身體還好嗎?”
聞言。
蓬萊殿侍女抬頭看了她一下,片刻後淡淡移開眼,不屑跟她多說一句話的態度顯而易見。
“上神一切皆好,您無需擔憂。”
等她進了殿後,花蘿歌還站在那裏沒動,想起昨晚,她站在他殿外都聽到了那道咳嗽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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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歌離開後,大殿裏響起一道聲音:“她走了?”
侍女抬起頭,令狐濤正端坐在一架仙琴前,青色的仙琴發出的音色冷冷。
“傳信說,公主殿下已經到了西極。”
沉默了下,他道:“下去罷。”
當殿裏隻剩下令狐濤後,他從席坐上站了起來,一雙清冷的眸子望向殿外,思緒有些迷離。
終究是不受他能控製的嗎?
不提西極。
就指平日天界與妖魔兩界,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相愛到最後被逼相殺的比比皆是,更甚者因兩界的原因造成了慘劇。
就連那個時候也是一樣,他阻止不了他的……尊姐。
腦海裏仿佛還浮現起最初在天界那個驕傲的女子,又瞬間變成了後來神色癲狂的她,哽咽聲猶然在耳。
“……是你在逼我,是你和九千鷺在逼我。”
隻是一瞬間,他的心一緊。
可以的。
他這般告訴自己,他還可以阻止。
那個時候的他無法反駁尊姐,這個時候的他卻可以反駁花蘿歌。
西極。
自蟠桃宴之後,時隔多日花蘿歌才回了西極一趟,她一進去無疑就被佛嬈給逮住了,兩人指著對方吵得臉紅脖子粗。
最後還是本兮迦過來救場。
花蘿歌懶得聽他教訓,直接繞進了魂愛殿裏。
等她進去的時候,西極弟子們的誦經時段已經結束了,隻剩下凰惹一個人坐在席上打坐冥想,見到她來,他睜開眼。
“你和佛嬈整日不是吵就是打,各自收斂一下脾氣罷。”
花蘿歌撇撇嘴,徑自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本佛經,嘴上也有些不樂意:“我和她對盤不來。”
凰惹道:“這是脾氣問題。”
“不,這是沒眼緣。”說到這裏,她眯了眯美眸,換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凰惹,你看我要修到什麼時候才可以載入仙籍啊?”
那樣以後他成了自己的妖夫婿,就沒有那麼多閑言碎語了。
好歹也攬了個仙家人的頭銜。
總不至於打自己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