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張嘴就誇：“……凰惹你委實是機智，沒來過竟然還知道是在這裏。”
微微戲謔的笑聲響起，她這次連馬屁都不拍了。
他又道。
“碧落海裏有個小鯉魚成婚了，特意跑來跟你秀恩愛，妖臣家的妖兒子也娶妻了，聽說剛過一個月就懷上了子嗣。
笑得那老妖臣合不攏嘴，整日在大殿裏說起婚要早結……唔，還有石頭妖。”
見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
花蘿歌立刻想起了自己當年一臉的醋溜溜，頓時逞強道：“那不是我。”
“怎麼，這世間還有第二個花蘿歌嗎？”
她認真道：“這種事不能追究，一追究你會打開新世界的鑰匙。”
兩人說話的間隙。
凰惹已經推開佛堂的大門。
明媚的晨光徐徐灑落進去，佛堂顯然已經廢棄了很久，到處結滿了蜘蛛網，從香爐裏幾縷檀香嫋嫋而起看來，偶爾也有幾個人在這裏上過香。
看到他並沒有說話，花蘿歌忍不住沉痛道：“其實你別不開心，凡人都是很懶的，所以才沒來打理這裏，沒準過一段時間就來了……”
凰惹似乎輕笑了一聲。
他上前一步，伸手撥開她被吹亂在小臉上的發絲。
花蘿歌的身體頓時就繃緊了，嘴裏安慰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就在她耳根臊紅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低笑聲。
“你安慰人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
後來花蘿歌心口一痛之後才知道，她一直來錯了地方。
供奉凰惹的佛堂早已在其他繁華的地段開起了，兩千年來，她到的一直都是個早就被廢棄的佛堂。
佛堂外，陽光明媚。
她坐在大樹下的石頭上，百般無聊地拿著支樹根在地上亂劃一通，偶爾抬起頭望望還滯留在佛堂裏的凰惹，就在她第二十次要抬頭的時候。
耳畔傳來了他的聲音。
“蘿歌有沒有要婚嫁的想法？”
這是要給她一門夫婿的意思嗎？
花蘿歌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扔掉手裏的樹根，咧嘴看他：“凰惹你不要太認真了，我都已經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你了，是嫁不出去的。”
聞言，她沒有再聽到他出聲。
等到她抬起頭看他的時候，隻看到他眯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你就沒有話對我說嗎？”
她的話不自覺的帶著火氣。
隻是一瞬間。
昨晚縈繞的美好氛圍便被打破了，等到花蘿歌後悔話已經脫口而出。
衝動這兩貨……真的是很可惡啊！
靜默。
見他始終沒有說話，花蘿歌突然沒了譴責自己的心情，她抿緊了嘴。
許久，就在凰惹開口想要跟她說回西極的事，她突然抬起頭，一張美豔的小臉染了幾分倔，咬牙切齒道：“為什麼你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她，就像是在笑看著她傻子一樣做徒勞無功……
她寧願他心狠一點，斬斷她所有的念想也好。
而不是每一次都那用這種如常的眼神看她，就像是把她和所有人都一樣一視同仁。
——她不喜歡。
——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