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第六十二聲(1 / 3)

再後來,佛嬈聽說。

愛錦覺醒了屬於她元神的妖性,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她遇到了妖臣冦沙,他娶她為妻是為了抵擋一群妖臣給他指的婚事。

而愛錦。

佛嬈想,她是因為太過寂寞。

而之後的數萬年,她和本兮迦繼續維持著過去師兄妹關係,誰也沒有再主動提起過當年的事。

很久以後佛嬈曾經想起這段感情,唯一的定義就是:他們在一起過,可是不相愛。

……

夜半的天界有些冷,花蘿歌蹲在大石頭上打了個寒顫。

“你妖精界的愛錦,就是我的另一半元神。”佛嬈說完最後一句話,止住了話頭,轉頭對花蘿歌笑了一笑。

花蘿歌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你真傻,人家都不要你了當年還去看他大婚,估計沒有人像你一樣專給自己添堵。”

佛嬈輕聲笑了一下:“不,還有一個人。”

她愣了愣:“誰?”

“你。”

花蘿歌:“……”

佛嬈站起身,捶了捶發酸的腳跟,美眸微閃,低聲道:“其實我也沒愛慘了他,比起他,我更愛的是桃燴。”

瞥她一眼,花蘿歌並沒有戳穿她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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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歌回蓬萊殿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當她在蓬萊殿外看到令狐濤和身後幾個拿著燈籠的侍女們時,美眸裏有片刻的詫異。

令狐濤上前幾步,伸手抱住她,冰涼的下頷抵在她腦袋上。

“上次回婚介所之前,你去過西極了?”

她一愣,下一刻就知道他應該是讓人跟著她了。

想了想,花蘿歌點頭:“沒有什麼事,你別急。”

令狐濤沒有吭聲。

花蘿歌心一緊,看了看他,然後歎了口氣安慰他道:“你相信我,我不喜歡他……已經不喜歡他了。”說到後麵,她有片刻的遲疑,很快又恢複如常。

他微微側過美貌的麵容,眸光清冷,始終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緊緊地抱著她。

她原本被勒得想掙脫,一看到他的樣子想了想,又沒有動了。

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她道:“我上次回去忘了回來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許久之後,他低聲道:“我沒有生氣,我隻是……”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了,隻是看向那雙困惑的美眸,唇角勉強扯出抹笑。

他隻是太敏感了。

隻要是這個人的事情。

就無法鎮靜,更不可能去鎮定。

任何一個能讓她愛上的人,一點點地讓他恐懼,她的喜悅,她的愛慕,她的動心,都不僅僅是對他而已。

她身邊的任何人。

一個妖臣,一個外人,乃至是西極那人,都可以與她當夫妻,與她生兒育女。

隻有他,隻有他不行。

當前幾日侍女跟他說她的行蹤時,他很怕。

他怕隻要西極那人再寵愛她,她就動搖了,像以往一樣重新對他笑……

而他再也不能像很久以前一樣,和她回到過去的關係。

早就,回不去了。

令狐濤微微傾下身,修長的手撫上她烏黑的長發,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個吻,輾轉反側,她的呼吸有些重,令狐濤歎息了聲,擁她入懷。

這個人,隻要有他就好……

而他,隻要她就好。

他如是想。

蓬萊殿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小雪,花蘿歌打了個噴嚏,默默地抬頭瞅著令狐濤,帶著鼻音道:“我覺得我們該喝

碗薑湯了。”

令狐濤沉吟了下,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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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

穿好衣裳後,花蘿歌轉身毫不意外又看到了案幾上的黑湯藥。

花蘿歌歎了口氣,走到案幾旁端起那碗苦澀的藥汁灌了下去,然後手快地拿起一塊甜蜜餞塞進嘴裏。

直到嘴裏的苦味淡去了,她才嘟嚷了一聲“好苦”,說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了剛才的苦味,一張美豔的小臉糾結在了一起。

想了想,她問:“為什麼每次都要喝這個?”

令狐濤那時候就倚在窗前,一襲華美的外袍被風微微吹佛起來,莫名的涼薄,他的眸子黑沉地看著她喝完,聲音平靜。

“我們以後不要孩子罷。”

話音落下後,令狐濤看向她,她的美眸裏還帶著剛才溫存時的嬌媚,此刻卻盛滿了錯愕。

她回過神來,大聲道:“為什麼不要孩子?”

他隻是看著她,不說話。

她更惱了。

令狐濤微微偏過頭,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很久,才輕聲道:“對不起。”

花蘿歌嘴邊的話突然就被這句話被噎了回去,她泄氣地抓了抓長發,卻恨聲道:“你這人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她這一氣並沒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