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翻騰地厲害,醉染身子一晃。
他的手微顫地撐在木桌上,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雙桃花眼裏戾氣橫生,他狠狠掃落滿桌的精致吃食,從喉嚨裏溢出的聲音陰沉而極怒。
“滾——讓他滾——”
當院子裏隻剩下他一個人,醉染走到殿外等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為緩慢,他焦灼不安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漫長的歲月前,他總等著她從另一個人那裏回來。
然後又離開……
喉嚨輕輕滾動了下,莫名有些艱澀,他靠在黑夜裏的殿外,抱著臂的手越來越沉,一雙桃花眼的神色暗了下來。
他轉身。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沉寂的心髒一瞬間緊了起來,他有些衝動地轉過身,一雙桃花眼裏的喜悅還來不及散去,卻在看到來的人之後,嘴裏的名字卡在了喉嚨裏。
“醉染大人您怎麼站在外頭呀,對了前些日子我聽說蘿歌殿下想學琴,您一直在找琴師是不是?”魔界小臣笑得很掐媚。
把身旁嬌豔的美人推了出去,他道,“您看這琴師怎麼樣,長得既貌美又有才實屬難得。”
他這擺明就是特意上門獻美人來了。
醉染看了那個說得眉飛色舞的小臣一眼。
他記得。
這人是新上任的臣子,豬頭豬腦盡壞事,也就走的一個魔界大臣後台才站穩了腳跟。
那個美人被他一推也不知道是有意地還是無意地跌進了醉染懷裏,他站在那裏動也沒動,美人見狀心裏有些躍躍欲試。
盈盈美眸染上媚色,她低低喚道:“大人……”
醉染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推開她,輕聲對小臣和那美人道:“今夜是她的生辰。”
魔界小臣一頭霧水,但心裏卻還是為他沒把自己趕出去得意的,魔界人人都說醉染長老早已不沾美色,一開始他還有些忐忑。
看現在這樣子完全隻是謠言嘛,再者這世上哪有真的清心寡欲的男人。
這樣一想。
他喜滋滋地上前對他噓寒問暖道:“外麵風大,不如我扶著您進去慢慢說。”
醉染的身子一頓,定定地看著他,嗓音有些沙啞:“你願意聽我說?”
魔界小臣連連點頭,扶著醉染就走了進去,中途還不忘把那美人捎在了身邊。
開玩笑,這人要是真受了寵愛,看在是他帶來的份上少不了他的好處,到時候在魔界裏哪個不眼紅他攀上了醉染長老。
夜風有些寒冷。
那美人今日特意穿的單薄,現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含羞帶怯地就想依近醉染,卻見他似乎沒看到她,對那魔界小臣道。
“我想在今夜她生辰的時候,告訴她,我想娶她為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喉嚨裏的聲音很沙啞。
話音落下,沒有理會魔界小臣和那美人的目瞪口呆,他喝著酒,低垂的桃花眼裏有些苦澀的嘲諷。
“可是她還不回來,那個人又要把她從我身邊一點一點地搶走……我甚至不能跟她說我在想什麼。”
魔界小臣臉上掐媚的笑有些裂了。
他還以為醉染大人的大婚是兩情相悅,結果敢情近來魔界籌備的大婚另一個人還不知道,而且看這狀況似乎還狀況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