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封書信給鹿六六後,花蘿歌就離開了,等到了天界時已經是夜半三更。
她剛踏入天界,遠遠就看到緊閉的婚介所大殿外停靠著一輛馬車,她微微眯起美眸,就看到靠在一顆樹下的黃衫男子。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勾唇,眼角微微上挑出一抹風情妖嬈:“阿歌,近來過得好嗎?”
“……凰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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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
花蘿歌坐在馬車裏,望著對麵坦然飲茶的凰司音,隻道:“你要西極?”
他的臉上噙了抹笑,似笑非笑道:“你還真是藏了很多秘密……我都在想,你到底知道多少事了。”
花蘿歌隻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後低垂下美眸,道:“永遠不要把人當傻子,到底是流著同一血脈,凰司音你就和他一樣。”
那個他是誰,顯而易見。
凰司音笑了。
他懶洋洋地靠向身後的馬車軟墊,笑得極為風情不羈,話語卻是直白地過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低賤的私生子沒資格與他爭?”
“沒有。”
凰司音喝了一口茶,挑眉道:“人人都這樣想,六界對我和西極的關係心知肚明的所有人,也都是這樣想的。”
花蘿歌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凰司音是前任佛尊凰隸還未與凰惹母上成婚前,曾與一位女尊上因一.夜露水姻緣而有的,無疑,不管西極承不承認,他都是凰惹的兄長。
可惜的是,當年凰隸在娶了凰惹母上之後,就已是從一始終,在後來得知凰司音存在後更是從不肯承認他的身份。
換句話來說,他厭惡凰司音的存在。
雖說是如此。
但他的存在也的確是個隱患,無怪直到現在,凰惹都那樣忌憚他。
凰司音突然出聲了。
話語懶洋洋地傳了過來,在黑夜的馬車上卻莫名多了幾分嗤笑之意。
“若不是因為他的趕盡殺絕,我會被逼得拋妻奪子嗎,時至今日我若還不爭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花蘿歌道:“你與我說這些我也幫不了你。”
聞言,他捧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半響,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眸光定定地看向她:“不,阿歌你不一樣……”
捧著茶杯的手微沉,花蘿歌眯起美眸,抬頭看向他。
恰巧在這個時候,有微風吹佛起馬車的簾幔,簾幔外樹影漆黑,凰司音輕笑一聲,傾過身幫她拿掉肩上飄進來的落葉。
外頭已是五更天,天際蒙蒙發亮。
有幾位神女無意中路過,從她們站的方向看,馬車簾幔裏的兩人正是接吻的親密姿勢,隱約有神女率先唏噓了一聲。
第二日早早,天界就有不少神女傳聞,蓬萊殿上神之徒與某位神尊一.夜馬車歡.愛。
一夕之間,她豔名遠揚。
當消息傳到魂愛殿裏時,凰惹正在與蓮貓閣下棋,聽聞這件事隻是笑了笑。
蓮貓閣下了顆棋子,貌美的俊顏上噙了抹笑,聲音溫冷:“沒準不是謠言呢。”
對麵的人隻道:“她不會。”
蓮貓閣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半響垂眸在棋盤上落下一顆子,淡聲道:“昨日凰兒送來了一封書信。”
“嗯……”
凰惹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後沉吟著道,“昨日是你生辰,難為她今年有點表態。”
“她和凰司音早已一夥。”沉默許久,蓮貓閣才這般道。
撫摩著茶杯的手指略微一停頓,他聲音極為平靜,抬起另一隻手落下一子:“可以想到。”
這一場棋局,再也沒有人提起過凰邪兒。
蓮貓閣離開的時候,忽然轉身,優美的下頷微微抬起,聲音溫冷:“其實她當年回貓閣殿時我就知道了,但我那時候不想告訴您。”
凰惹眸光平靜。
他看了一眼收拾殘局的西極侍女,拿起一顆棋子,垂眸漫不經心道。
“你該相信,她再怎麼樣都是我的妹妹,我能對她怎麼樣……另外,我從未想過你當年把她趕走後還在維護她,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笑出了聲,“若是她知道,你猜她會不會歡喜?”
蓮貓閣眸光一閃。
踏出殿的時候,他的聲音極輕地響了起來:“不會。”
他的身影消失後,凰惹一個人坐在殿裏良久,突然勾唇道:“本兮迦,你說她為的是什麼?”
他口中的人,除了凰邪兒再無第二人。
本兮迦把手裏一疊公務放到他手邊,停了停腳步:“凰司音定然應下了她想要的條件,而恰恰是您無法給予的。”
凰惹忍不住扶額笑了下:“我對她,是太缺少關心了嗎……
時至今日,我突然發現半點不了解她凰邪兒到底要的是什麼,除了蓮貓閣完完整整的這個人,我有什麼未滿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