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確切地得知大婚的消息時，妖精界裏已經籌備好一大半了，就跟花丞那日說起般突如其來。
當晚。
玥妻嚶就摔光了殿裏的東西。
腳下一片狼藉，玥妻嚶死死地扣緊桌角，咬牙道：“你們早就知道了是嗎？”
一旁的妖精界侍女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都紛紛低頭不語。
不知道是哪個侍女突然鼓起勇氣，怒聲道：“尊上您也不能怪我們，這妖精界原先就哪個不知道梨美殿是未來的妖後，再說了……是棗磬大人在給下麵的人施壓。”
她的心一沉，突然冷冷笑了出來，說了一番話。
霎時間。
殿裏的侍女臉白了白。
玥妻嚶的腳步隻止在了殿外，她遠遠就看到了倚在石柱上的男子，他的唇角一如既往地噙著抹妖嬈的笑，眼角餘光瞥到地上摔了一殿的東西。
他的語聲染了幾分散漫：“何必難為這些小侍女，是我不讓人給你機會鬧的。”
“我原以為我們可以達成很好的共識。”
他挑眉。
卻聽玥妻嚶冷靜下來，一字一頓道，“就算你再怎麼為他人做嫁衣，我就不信你沒有一點失落。”
聞言，他眯了緊了眼，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有又怎麼樣？”
“你幫我得到花丞，我保證你和梨美殿能成婚……”
不等他說話，玥妻嚶又道，“棗磬，你現在把她拱手讓人，你心心愛慕了那麼多年的女子就會為人妻，她會給別人生兒育女。
每個人看到她都會順口喚出她夫婿的名字。
而你。
而你棗磬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有機會，你在她心裏就隻剩下一個好朋友的頭銜。”
——“但如果你爭取了就不一樣了。”
——“棗磬，他花丞給不了的，你能給梨美殿。”
“將來，你還有無數漫長的歲月讓她愛上你，把她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你就為她好了嗎？”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美眸深幽如潭底，帶著隱隱的勸誘。
殿外響起幾聲悶在喉嚨的低笑，棗磬道：“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倒是會撿刺人的說。”
“那你是要繼續讓他們在一起？”
他轉身，聲音清清淡淡地傳來：“我早說過，玥妻嚶，我們不是一路人。”
她站定在原地，突然冷笑出聲。
自然不是。
既然當初能放棄一個女尊上的地位，她就沒有打算現在當傻子。
“棗磬——”
她突然出聲叫住他。
他回頭，玥妻嚶已經上前幾步，抓住他的手徑自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
“今日這膳食是新來的妖廚做的罷？”
女子彎著美眸，埋頭吃蟹的時候抽空說了一句。
記憶裏。
她甚少笑，為人也是冷冷清清的。
半緊閉的殿外，棗磬麵無表情地看著，從玥妻嚶手裏抽出手。
裏頭很快就有男子的聲音響起，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沒有，還是一模一樣的妖廚。”
女子哦了一聲，又道：“那你嚐嚐蟹，味道比以往好用……聽老嫗說嫁衣裳做好了，等下我們去皇城裏拿罷。”
“好。”
似乎覺得他的態度太平靜，女子有些失落，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一下。
男子沉默了一會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