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最繁華高聳的大廈。
頂樓高處,盛安集團總裁辦公室。
落地窗泄進傍晚的霞光,反射在男人清清綽綽的身姿上。
留著簡單的黑色短發,英俊的五官猶如雕刻般,渾身透著與生俱來的儒雅和矜貴。
他剛處理完事務,站在窗口看了會底下的車水馬龍,才把目光投向桌上的文件。
這是一份收購許家的文件,計劃差不多完成了,明天稍作處理就可以。
“三少。”推門進來的是秘書成文,走進桌前,“跟你說件工作以外的事啊,那個許家發來消息讓你饒過他們,許家明天會送來女兒當禮物。”
被稱三少的關靖北眼皮未動,合起桌上的文件,淡淡地開腔:“女兒?”
頓了不到半秒,他接著道:“是不是那個三番兩次想爬我床上的女人?A杯吧?”
成文汗顏,自家主子記憶力怎麼這麼好,簡直奪秘書的飯碗啊。
“成秘書,你不是第一天在我這裏做事了,送女人這東西,也來彙報?”
成文摸了摸下巴,幹幹笑著:“三少,你確定不要他們送來的女兒?”
“嗬。”
以往這個音節的發出,代表三少不悅了。
成文跟了他多年,什麼世麵沒見過。
他不怕死地道:“那成,我去回絕他們,咱三少才不稀罕許願小姐。”
話音剛落,忽然一段玻璃破碎的聲響刺入耳膜。
轉椅上的男人冰著俊美的容顏,目光絲毫不遺地落在秘書身上。
他的喉間壓抑,生硬地擠出兩個字:“許願?”
像是不確定的一問,又像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低喚。
成文小心翼翼地問:“三少,你還記得這個名字?”
許願,許願——這個深入骨髓的名字,關靖北怎會不記得。
那時他心底不可言喻的痛處,至今在胸口留下的傷疤提醒著他過去的一切,清晰得仿若就是昨天的事。
成文很少見過三少如此喪失理智,這麼多年,三少一直溫淡冷漠,很少有事讓他如此失去自己。
他這樣沉穩的人,即便是聽到大哥死去的消息也不曾慌亂。
卻敗在這個名字上。
成文掃了眼地上的碎片和水漬,聽見男人低沉地命令。
“不要明天!今晚,我要見到這個女人!”
成文連連應著,拿著手機聯係對方。
簡單的對話結束,他麵露難色:“三少,許小姐要你去老地方見麵。”
“怎麼,還要我去請?”
“這個,要不我把她的號碼告訴你,你兩單獨談談?”
“誰要她號碼!”
話是這麼說:關靖北抿著涔薄的眸,將許氏收購的文件一掃落地。
A4紙張浸入水漬,混亂著。
他已然起身,長腿邁過狼藉,淡淡然地出聲:“讓她聯係我。”
成文:“……”這有區別嗎。
手機很快地響起。
關靖北聽到久違的嗓音時微微一怔,眸底波濤,語調卻平靜如水:“許願,限你在一個小時讓我見到你!”
那邊的女聲隔著無線電波沙沙柔柔的:“靖北,我已經在老地方等你了,風很大,你再不來我要凍死了。”
該死,竟然擅自決定好,到底誰才是談判的一方。
成文見他欲走的架勢,忙拿出鑰匙,“三少,我怎麼感覺你才是被當禮物的人呐?”
關靖北冷淡的眸掃了過去:“滾。”
成文也不怕,撥弄手中的鑰匙:“我滾了,誰給你開車啊。”
關靖北淡笑著,走到小秘書的跟前,把鑰匙拽入手中,又不露痕跡地拿了對方係在褲子上的卡宴車鑰匙。
“成秘書,你把辦公室打掃下。”
丟下這句話,關靖北頭也不回地走了。
成文想拒絕都來不及,罵了句,做秘書的怎麼當保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