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這些天都住在城堡裏,嘴上說是要陪許願也是讓自己散心,實際上都明白她是怕好閨蜜再受委屈。
雖然許願不像是讓自己受委屈的人,但有些時候,她可以一聲不吭地抗下所有委屈。
城堡花房外的雙人秋千上,兩人悠悠地坐著,手中捧著熱果飲。
鍾意忽然悶悶地問:“關靖北這幾天挺忙的,很晚才回來,不會是陪那個狐狸精了吧。”
“什麼時候未婚妻有狐狸精的說法。”許願淡淡地反問,眼睛的焦距也不知落在了哪裏。
“我跟你講真的,關靖北這人不靠譜,你之前在國外不還說沙特王子追你來著。”
“你家明書寒就很靠譜?”
“……”
兩個人在一起討論男人,都得諷刺下對方的男人,而且她們對對方的男人態度都不是很好,但各自仍然愛得甘之如飴。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鍾意一個激靈,忙翻開看。
看到號碼後,臉上的興奮轉換為失落,激情也減了,接聽後悶悶地道:“有事你媽?”
許願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她腦子也能想象到鍾意的神情,以前要是接到明書寒電話,就算在拉屎也得提褲子屁顛過去拿手機。
說完後,鍾意的表情已經一臉嚴肅,秋千也不蕩了,直接拽住閨蜜的衣角:“沈新竹母女被人救走了。”
許願回來經曆的刺激太多,已經提不起多大的反應,淡淡問:“被誰?”
“他們說是關三少的人,幾天前人就被救走了,我們的人也被俘虜,今天剛逃出來就給我報消息。”
“嗬。”
許願冷笑了聲,這個男人還真是聰明,與其隱瞞身份把人劫走,不如直接報上名來。
“你別笑,我想個辦法再把人弄回來。”鍾意邊說邊罵,“你男人真特麼多管閑事……”
“沈新竹是看著他長大的,沾親帶故姨侄的關係,他能見死不救?”
鍾意翻了個白眼,“那你明知道他不會見死不救,幹嗎還讓我的人去折騰沈新竹母女。”
許願挺直了腰板,眼睛“看”了過去,一臉驚訝,“這麼久不見你智商變低了?關靖北如果從我們手中救了沈新竹,那晚上我肯定得找他算賬。”
到時候不就欠下了一個人情。
鍾意恍然大悟,吐了吐舌頭,平時她不比許願笨,但這些天因為明書寒搞得心神不寧的。
深夜,關靖北才回來。
他推開主臥的門,一眼就看到許願倚在床頭,兩指夾著酒杯,淺笑兮兮地看他。
笑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還不睡?”男人掛好西裝,橘色的燈光剪出他頎長的身形,高大挺拔。
他看著小女人臉上的笑意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麵具,遮擋住最真實的神色。
“等你回來呢。”許願不無溫和,雖加了語氣詞,但音調涼涼的。
他走了過去,直接將人撈入懷中,單手握住尖又不誇張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末了,他嗓音微帶沙啞:“有事?”
“這麼晚了你在哪裏。”
“應酬。”
“陪唐寧也是個官方化的應酬。”
他皺眉,捏了捏她的手,語氣寵溺:“乖,別問,別鬧。”
許願淡笑,她哪裏鬧了,她要是想鬧早就鬧了。
比如今天和閨蜜在花房那裏玩秋千,鍾意無意間一句“那個門牌怎麼換了”就讓她心陡地降了下去。
她完全可以拿這個來向男人鬧的。
“關靖北,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許願抽出自己的手,“你最近在忙訂婚的事,對不對?”
關靖北的麵色一變,她看不見,但可以通過微弱的呼吸變化察覺到。
果然是。
“怎麼,訂婚禮提前,因為那天晚上的事讓唐寧沒臉見人了?還是說你現在盡快把她娶回家,讓我在小三位子上坐穩坐到沒臉見人為止?”
關靖北不予解釋,他隻是一度地把她的手握著。
“聽說那天晚上鬧得挺大,唐寧一個人回去,而你卻摟著我散場……嘖嘖,這得多厚臉皮才不怕丟人啊。”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也是你自找的啊,和人家跳好好的舞,非要幹擾我和蘇少……”
“說完了嗎,去洗澡,睡覺。”
他等她發完牢騷才淡淡的吐出無關緊要的話,站起來轉過身解襯衫紐扣的瞬間忽然低頭道:“下次不要提蘇景致。”
“好,不提他。”許願之前說的事隻是個過渡,後麵才是認真的,“沈新竹母女,現在在哪?”
關靖北沉默了一會,“她們現在平安無礙。”
“給我一個你救她們的理由。”
“沈姨和我爸媽有些交情,你把她們母女送到那種地方,我不可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