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這句,聽到啪的巴掌聲,俊臉順著方向微微偏了過去,過了會才感覺到臉頰輕微的麻木。
他望著眼前小女人抽回手,淡淡道:“打完了嗎,不夠繼續?”
“我父親的死和她們脫不了幹係,你現在卻幫著我的仇人。”
許願撩起唇角,明顯地諷刺,“關靖北,你特麼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好人就我一個最壞?”
“你父親在你走的第二年就檢查出了病症,一直未愈,活到半年前已經萬幸。”
他淡淡地解釋,隻像是陳述無關緊要的事,“有我和鍾意在,沈新竹母女掀不起大風大浪。”
“你敢說我爸的死和她們沒有一丁點關係?”
“嗯。”
“那還有大牙呢,他是沈如的老公,我爸的死對他也有好處。”許願執意道。
“大牙沒腦子也沒膽量。”關靖北仍是淡淡地陳述,“他有腦子就不會去招惹你,他有膽量也不會見到我就跪。”
之前在明月和許願周旋,被關靖北看到後,叫他剁手他也不敢剁腳。
許願偏過頭,冷冷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天晚了,洗個澡睡覺。”
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直接過來替她脫衣服,打算抱起來去浴室——之前眼睛看不見這些都是男人做的。
但這次許願抵抗了,揮手要去打了他一巴掌。
“你想幹嘛?”關靖北仍是不慍不火的語氣。
“我自己洗。”她冷靜下來。
“你眼睛看不見,浴室放水的話太滑,容易跌倒。”
他說著就要來扶她。
“我眼睛看不見你耳朵也聾了嗎?”
她推開他的手,摸索著下床,憑著感覺找到了浴室。
然後拉開,進去,一頭撞上了柔軟的衣服。
身後是男人淡淡的嗓音:“那是更衣室。”
“……”
許願臉一紅,總覺得他的聲音怎麼聽都藏著嘲諷,盡管他真的隻是提醒下。
她再往右摸索時,整個身子忽然懸空,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放在了浴池裏。
“洗好後叫我。”
關靖北也不強求了,把洗漱用品放在她手夠得著的地方,關上門便走了。
半個小時候,裏麵的淋浴仍是嘩嘩地響。
因為沒有跌倒的聲響,關靖北不以為出事,但他還是推開門查看下讓自己放心。
入目的是半遮著地簾子,滿屋子的水霧,浴缸裏的小女人半條腿擱在外麵,姿勢隨意卻也撩人。
他隻覺喉間一緊,大步走了過去,才發現她已經睡熟了。
洗澡也能睡著。
男人的嘴角不自覺揚起,扯了條浴巾將她裹好,回房放在床上,又親自替她擦洗頭發。
整理得差不多,他的目光才打量她的全身上下。
幾十天過去,被唐寧鞭打的傷口成了淺疤,仗著皮膚白皙不難看出而已。
許願雖然胡鬧但也沒有矯情,在他耳邊念叨身上要留疤了怎麼辦怎麼辦啊,她有時候聽話得不像自己。
想到這兒,男人的心仿佛又被抽搐了似的。
…
第二天是周末。
許願起得很晚,由傭人服侍洗漱好後下樓去吃飯,喊了幾句,發現人都不見了,便隨口問道:“鍾意和關靖北呢?”
“鍾小姐在花房摘花,三少……好像一早就出了門,也沒說做什麼?”
她便不再問了,不急不緩地吃著早飯,吃到一半時看到鍾意回來,在她對麵坐下。
“好看嗎?”鍾意手中捧著深紅色的花,“這個顏色我喜歡,怎麼培養的?”
許願喝了口牛奶,神色平靜,“不知道,花房現在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鍾意很吃驚,“今早有人專門過來打理花房,又換了個門牌,上麵可清清楚楚寫著願字呢。”
許願差點被口中的牛奶嗆到,皺眉問:“又換成我的了?”
見對方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緩了緩,才自言自語道:“那個男人又在搞什麼鬼……補償?”
可能是補償,因為他從她手裏救走了沈新竹母女。
不過這個補償好像太小了。
許願吃完早飯,正準備由閨蜜攙扶去散步,門口忽然來了一撥人。
她當即被攔下。
鍾意見來人並沒有惡意,而且這個地方誰能闖進來,也不是很友善的問:“你們幹什麼?”
“請問……哪位是許願許小姐?”那撥人的頭兒問。
許願站了出來,也微帶疑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