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還沒來得及轉身,不遠處許願的聲音就傳來:“讓她進來吧。”
連同驚訝的是看守的人,先是恭敬地喊了句許小姐,又頗為難地望著她。
許願淡笑了下,“唐小姐之前就是這裏的客人,哪有突然說不讓來就不來的道理,更何況人家都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現在是女主人,而唐寧隻是一個客人而已。
身份再怎樣也隻是客人。
無奈唐寧的腦子壓根就沒理解深層的含義,見許願替她說話,反而揚眉吐氣地道:“聽到沒有,快開門讓我進去。”
看守的人很想笑,但不敢笑,猶猶豫豫過了好一會。
“讓她進來,關靖北要是問起來,就說是我的責任。”
許願這樣放話,那些人也沒有再堅持的意思,如果再堅持,得罪的可就是兩個勢力不小的女人了。
唐寧進來後,仍想擺出高高在上的氣頭。
相對而言,坐在輪椅上的許願就低了很多,但她臉上經年不變如同麵具的笑,一下子就讓人產生壓迫。
“你的腳怎麼了?”
唐寧是被許願“放”進來的,不和她搭話有些不自然,便問了一句,不過大都是好奇。
“廢了。”許願簡單明了地道,讓傭人推著她往裏走。
唐寧皺了皺眉,然後跟在後麵,“廢了?怎麼廢了?上次看你不還好好的?”
她這樣問純粹是好奇,沒有任何的同情和憐憫,而且幸災樂禍的成分更多。
許願冷冷地白了她一眼,“上次看你還能在這裏自由進出,怎麼現在不能進了?”
這話一出,唐寧的臉色就不是很好了,紅白相間的,旁邊的傭人都看著聽著。
她之前盛氣淩人,以女主人在這個城堡,對傭人大呼小叫,現在連門都進不了,果斷尷尬得要死。
許願沒有繼續為難的意思,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也隻是關心下,好好的年紀要是下輩子在輪椅上度過可就不好了。”
唐寧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關心”的意思,更多的是好奇心驅使的幸災樂禍。
“不勞你費心了,再過幾天我就能正常走了,倒是你,也不是二十幾的年紀,可要注意身體啊。”
許願完全是以牙還牙,她漫不經心說話的態度,眉梢輕佻,一點沒有讓自己占下風的意思。
“我的身體是不太行……不過好在上次靖北及時救我上來,不然還不知會成什麼樣。”
“想知道的話就再跳一次試試。”許願麵不改色地回。
“再跳一次,靖北也會救我的。”唐寧難得言辭占了上風,不免得意,“我的命在他看來才是最重要的。”
許願眯眸,懶得再做搭理,揮了揮手讓傭人推著輪椅走。
唐寧見她不說話,自討沒趣,也跟上她們步伐,低喃自語,“哎呀,我都忘記說了,許願,我要和你單獨談話。”
輪椅沒有停下。
她隻得小跑上前,攔在輪椅之前,一臉嚴肅和正經,“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非要單獨?”許願輕輕嫋嫋地笑,“別到時候我們單獨談事,誰再傷著殘著嫁禍給對方。”
“你!你非要這麼想嗎?”
許願不置可否地笑。
“算了,你不聽就算了,我反正是過來了,鍾意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聽到鍾意兩個字,許願這才有了絲毫的動容,微微皺起眉頭,讓那些傭人先離開。
可傭人一走,就沒人幫她推輪椅了,雖然可以自行走動,但還是有諸多的不方便。
所以,推輪椅的活兒就落在唐寧的頭上。
唐寧明顯不太情願的樣子,“憑什麼我幫你推……”
許願不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唐寧哼了一聲,還是過來幫她推輪椅,然後順著小路轉悠。
等四周沒什麼人時,她邊走邊陳述,語氣不是很好,“你那個朋友鍾意……昨天威脅我,讓我給你帶個話。”
“什麼話?”許願微微一怔,“她自己不能來嗎?”
“她要能來還用得著我帶話?”唐寧語氣更冷了幾分,不耐煩道,“我上輩子招她惹她了,讓我幫忙還那個態度。”
不用說,許願也能想象出來鍾意的作風。
之前唐寧幫她們兩個傳話,那是有前提有好處的,這一次,鍾意隻能用威脅了。
“你磨蹭這麼久,到底什麼事?”
唐寧似乎在想事情出身,聽到許願這麼問後從思維中擺脫出來,“她讓我告訴你,蘇景致蘇少進局子了。”
“進去了?蘇景致?”
“是啊,聽說是聚眾吸毒,和一大群人被警察帶走了,處決還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