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攬到懷裏,胸膛溫熱的溫度傳遞過去,聲音也給人莫名的安穩,“我會安排好,你身子虛,先去吃點東西。”
在他的再三哄誘下,許願勉強吃了些東西,但眼前白晃晃的餐具都慘不忍睹的樣子,令人遐想。
吃飯的時候,她不斷地撥明書寒的號碼。
關靖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堅持的動作,半晌,才緩緩道:“他現在正值新婚夜,你聯係不上的。”
“他新婚夜?那鍾意呢,無緣無故的被人陷害嗎?”
“願願。”男人低沉的嗓音更多的是源源不斷的無奈,“我問過警局的人了,隻有兩具燒得麵目全非的男屍,身份還待法醫鑒定。”
“不會那麼巧的,當時爆炸聲太大人又雜,說不定有人為了銷毀痕跡把鍾意帶走了。”
關靖北盯著她認真蒼白的小臉,忽然漫無邊調地道:“你不希望她死,為什麼要這樣說,往最壞的地方想。”
許願搖頭,她有預感,有人想陷害鍾意。
她坐地出租車就有司機,他們就是為了攔住她,不讓她聯係人去找鍾意,伺機下手。
“我找人調了婚禮的錄像,鍾意確確實實參加了婚禮,雖然沒待太長時間但她確實來了。”
“不可能,我等了那麼久……”
“也許她就是在你離開後才過來的,你們正好岔開了。”
“嗬。”許願的薄唇吐出冷冽的一個音節,“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偏偏趕在我離開,偏偏趕在出租車司機對我下手,也偏偏趕在明書寒婚禮上。”
關靖北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嗎,現在知道鍾意回來的人不多,知道她來參加婚禮的更少,想置她死能得到好處的人隻有一個。”
許願眯起漂亮腫腫的眼睛,每個字都咬著從唇間吐出,“唐寧。”
關靖北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笑了,那笑的意味很明顯寫著不信,“願願。”
“你不信是嗎?”許願不理會他的喚聲,冷笑了下,“所有的事情都得問過明書寒後才知道,你卻不想讓我問他的樣子。”
“你現在太衝動,會直接告訴書寒你不明確的判斷。”
“不明確?嗬,那什麼才叫明確,非要見到她屍骨才明確嗎,那如果壞人把她藏起來永不現身她就永遠活著嗎?”
關靖北閉了閉眼,“客觀上是這樣的。”
因為不出現,不知死活,樂觀的人會理所當然認為活著。
“關靖北!”許願募地站了起來,手指著他的鼻子,獰笑,“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你和唐寧聯合起來陷害鍾意。”
聞言,男人的眉頭皺如山川,唇上染著些許冷冷的弧度,“願願,這話我就當你受了刺激胡說。”
“胡說?我沒有胡說,你不就是希望唐寧幸福嗎,如果沒有我你才是要給她幸福的人,現在明書寒腦子壞掉了要和她結婚,你自然也不允許任何人阻止。”
許願一衝動起來簡直刹不住車,“昨天你讓他們自己處理他們的事也是故意的,明書寒那種說話跟直尺的人,要是唐寧問起什麼他肯定會告訴她鍾意回來了。”
“鍾意要是有什麼問題,不管凶手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她就不該回來受你們欺負,我也是,我也不該回來遭那些罪。”
關靖北站起來,低眸看著她因生氣而起伏的胸脯,不鹹不淡的嗓音再度地響起:“說完了嗎?”
她抬頭瞪他。
“說完就回去睡覺。”他說著就過來抱她。
“我不要,你放開我。”
許願不斷掙紮間,忽然聽到了手機鈴聲響了,整個人一個激靈,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推開了男人。
是明書寒打來的。
她接聽,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可抑製不住的顫抖還是顯而易見。
“有事嗎?”那邊男人的音線很低啞。
“你在哪。”
“沒事的話我掛了。”
依然是這個臭脾氣,許願竭住罵他的衝動,“我有事要當麵和你說,有關鍾意的。”
那邊冷笑了聲,“鍾意……我和她已經沒有關聯了。”
“如果她死……”
許願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給硬生生地掛斷了,再撥,沒有接。
她能聽出他那邊很安靜,但是男人不安靜,語氣沉重似乎喝了不少的酒,可能做新郎都這樣,但她總覺得他喝酒是為了別的。
關靖北過來牽她的手,幾次牽不動,索性打橫抱了起來,回到賓館。
一夜,幾乎是一夜無眠,許願一貫不喜歡在外麵睡而且是不知多少人滾過的賓館,她翻來覆去,最後看著天露出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