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沒有記者證也沒有素養,掏出手機就對許願拍了張照,不知從哪兒摸出的麥克風對準她的唇角。
許願沉默,接近漠然地掃了眼擺放在眼前隊伍不齊整的麥克風,上麵沒有豎牌子,可能是怕被人知道雜誌底細。
她好像沒聽到他們問的話,眼睛也沒眨,推開他們往裏麵走。
但是人群擁擠她一個女人根本就推不動,狗仔們聚集在一起如同排山,抱著要死大家就一起死的壯烈想法,非要把問題刨根究底。
她皺了皺眉,兩手插在發間,薄唇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狗仔們倒是不覺得奇怪,一般藝人遇到這些事第一個反應就是裝不知道。
偏偏他們有人還很體貼地敘述,“原小姐,有人在頂樓的套房拍到三少和女孩在一起的照片。”
許願淡淡笑著,那笑意不抵達眼底,“頂樓的套房不是人想上去就能上去的,你們能拍到?”
狗仔們一愣,知道她說的話大意是嘲笑譏諷他們,但卻說得密不透風不算露骨。
“有照片為證,而且現在他們還在樓上,我們還以為原小姐知道,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上樓觀看。”
有人十分犀利地來了一句,“還是說,原小姐不敢上去看?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為難。”
老套的激將法。
許願經曆過太多激將法了,已經麻木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對你們說的沒有興趣。”
“那怎樣才算有興趣。”
“一,就算你們有照片,也未必不是捏造,就算是真實拍攝的,除非拍到兩人滾到一起的照片才能證明他們真的上過,但那好像是犯法的,我不覺得諸位會為了點錢去蹲監獄。”
許願每個字組成的每句話從薄唇吐出,不疾不徐的,不慍不火,好像真的在評足一件和她沒多大關聯的事。
她頓了頓,抬手撥開幾個人,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說道:“另外,我又不是那個女孩,你們想知道什麼看法,不妨去問問她。”
有狗仔開始退縮了,可能是覺得問不出來什麼,也可能聽到蹲監獄三個字。
雖然他們未必是拍攝隱私的那個人,但是大家一齊圍聚在這裏,沒有記者證闖入式地采訪,要是惹怒了那祖宗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但他們中間也有大膽的,突兀地問了句:“原小姐,你身為他的女朋友,不覺得吃醋嗎?”
“是啊,是啊,女人在愛情裏可是很小氣的。”
許願聞言也隻是輕笑了下,“我有公開承認過是他的女朋友,我有公開承認過,我、愛、他?”
這一句立刻就在人群裏炸開了鍋,大家好像都聽到了天方夜譚般驚訝。
“對了,對於你們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他兩上床,我的看法是什麼呢……”許願頓了頓,“我覺著吧,三少體力真心不錯,那女孩可能會吃不消。”
撂完這句,她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上了vip電梯通道,那些記者進不來的。
電梯裏,許願就沒了在別人麵前囂張無畏的樣子,身子一下子癱軟了,撫了撫額頭上的汗。
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可能是晚上被折騰得一夜沒睡好,也可能是吃藥的原因。
總不會是因為被狗仔拋出無厘頭無根據的問題嚇住。
等電梯門開了,她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房間門口,隻裹了件性感睡裙的女孩。
唔,倒是還蠻熟悉的。
“秋葵?”許願輕聲地呢喃出兩個名字。
小姑娘聞聲抬頭看了眼,兩條細長的腿顫巍巍地站起來,雙眼充滿恐懼,擔驚受怕的樣子。
許願剛走出電梯門,躲在不遠處安全出口的狗仔們蜂擁而上。
與其說是狗仔們,倒不如說隻是三四個不怕死不要命的,攝像機麥克風口罩墨鏡身上的裝備也齊全。
有一個跑得有些急了,口罩掉了下來,臉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青紫明顯的表露出來。
“原小姐,你認識這個女孩嗎?”他們當中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許願不說話,淡淡掃了眼裝備齊全的他們,攝像機好像壞了,摔得四分五裂,他們有人露出的眼睛還是黑色的,好像被人狠狠揍過似的。
“有事嗎?”她語氣平靜道。
“聽下麵的人說,你可能還不知道,三少和你認識的女性朋友上chuang了。”
“然後呢,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們隻是想采訪一下……三少好像不太待見,那位女孩也不說話,隻能來問你了。”
“問我幹嗎,問我沒用啊,我又沒參與他們上.床事件。”
“……”
那個狗仔很諂媚地笑了笑,“原小姐,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