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給我。”明玉兒說。
“為什麼給你。”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讓他們都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比起跪著,寧願選擇這個。
許願扯唇一笑,“你真是天真,我既然都想讓你跪了,怎麼會去在意對不起三個字空話呢。”
“你什麼意思,要變卦?”
“就算變卦你能把我怎麼樣?”
明玉兒麵色沉著,倏地轉過身,想在周圍圍著的人群裏尋找表哥身影,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可能是出去了,她這樣想著準備去找他向他求救告狀,但剛邁出一步就被警察製止。
寸步難行。
明玉兒咬了咬牙,轉過身看到許願笑得陽光燦爛的臉,心裏不由得來氣,“許願,你用得著欺負我嗎?”
許願仍然保持笑,不說話。
是啊,她用得著欺負嗎。
可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明玉兒,鍾意會想到她之前帶領手下縱的火傷害到無辜了?
如果明玉兒沒有提醒,沒有和鍾意說那些話,也許她現在正養胎,不管會不會和明書寒在一起,但日子至少好過些。
許願在監獄裏走過一遭,半年,已經夠她受罪的。
更何況,鍾意是十年呢。
如果可以,許願恨不得乘坐時光機把明玉兒直接弄掉,就此讓生活走在軌道上。
大廳的燈光稍稍地刺眼,照在明玉兒的身上投下一大片的陰影,許願聲帶低嚴,“跪不跪?”
撲通一聲。
明玉兒跪下了。
所有人都驚住了,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刻,明家的小姐居然也有今天,轉念一想,權貴壓權貴也很正常。
隻跪了三秒,明玉兒就起來了,拍拍裙子上的灰塵,低著頭,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恨不得把臉都捂起來。
她這麼識趣,警察自然而然認為她們私了了,便不再打擾。
跪完後的明玉兒幾乎要落淚,哭著拋開了。
許願坐在椅子上,眼神冷漠,像一個局外人觀看這一切,瞳眸倒映的明玉兒身子漸漸地縮小,她的目光還定在消失的地方。
“看到她這樣,你心裏舒服嗎?”男人突兀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許願目光不變,音線冷靜且清晰,“我從來不覺得報複是件舒服的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報複。”
隻不過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不報複的話就不甘心。
“她心不壞。”關靖北淡淡地評足,“不然也不會留在書寒身邊那麼久。”
半年。
明書寒這種一眼就能看穿女人的老司機,能不知道其他女人圖的是他的錢和權勢,所以身邊的女人要麼就就是沒有,要麼待不了一天。
明玉兒能在身邊那麼久,不僅僅是因為性格張狂像以前的鍾意,更因為她沒有太沉重的心機。
“她現在還嫉妒鍾意,直接找人想弄掉鍾意的孩子,我今天這樣做,也算不了什麼。”許願說。
“嗯,是算不了什麼,隻不過毀了場晚會,掃了顏麵而已。”
“你不高興?”
“你說呢?”
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三個字。
許願眉頭微微蹙了下,很快就舒展,張開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吻了吻臉頰,“我知道你不高興。”
“那你知道為什麼不高興?”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