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翻了個白眼,索性起身,又給自己倒水。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倒水,因為讓自己顯得有事做,而不是杵在那裏尷尬著。
“你惹是生非,卻要女人在屁股後麵整理碎事,還是個男人嗎?”阿Wing看著男人,毫不客氣地道。
關靖北雙手握成拳,唇上勾起漠然的笑意,“也不知道是誰挨打時向女人求救。”
原心,救我……
阿Wing當時是這樣發出求救信號的,被男人這麼一諷刺才想起來,本就蒼白的麵色更白了。
許願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關靖北。
他卻不伸手去接,微微笑著,“你喂我。”
“愛喝不喝。”她瞪他一眼。
男人卻真的沒有伸手去接,也沒有要喝的意思,唇際的笑意越來越涼薄。
許願抿著唇,手還是伸長一些,把杯子遞到他的唇邊,小心翼翼喂他喝了口水。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在阿Wing麵前這樣做。
喝完水,許願站起身,“阿Wing,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護工很快就會到,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她。”
說罷他們都已經站了起來,手牽在一起,落入阿Wing的眼中格外的刺眼。
他勉強地笑著,“醫院的護工都不夠細心。”
許願疑惑,“給你請了三個……不夠的話……”
“不用了,我想要你照顧我。”
話音剛落,關靖北深邃冷涼的眸子睨了過去,摻著無盡的嘲諷和陰鷙,直直地落在阿Wing的臉上。
許願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要求。
阿Wing微微頷首,嗓音不高但足夠清晰,“想當初你在韓國坐小月子的時候,我也給你請了保姆,但不是也經常過去看你嗎?”
幾乎是天天都去。
許願知道,但是……那是對方情願的情況下,目前,她不情願,關靖北更不會同意。
“阿Wing,你別為難我。”許願低聲說著,“我會每天都過來看你,但不能留下來照顧,我也有事……”
“我知道,不是要求你照顧我,每天能陪我說話兩小時就行了。”
阿Wing也做出了退步,望了眼一直沒有說話但不代表默認的關靖北,最後視線落在許願的身上,眼神認真誠懇,甚至帶著祈求。
許願不說話。
他聲音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像是一直可憐兮兮的流浪狗,“孤身異國也沒有認識太多的人,隻有你一個,如果你實在為難的話……就算了。”
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許願在韓國的時候,他每天至少要陪著她五個小時,知道她流產後心情少不了低落,不知從哪裏背下來的笑話,一個個地講給她聽。
想要什麼都會滿足她,因為要隱瞞富家公子的身份,他隻能絞盡腦汁地在應有的情況下哄她開心,給她買營養品請保姆。
許願思索了一會,點頭同意了,下一秒,腰上就多了一隻手。
“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阿Wing再一度歡喜的嗓音,讓搭在許願腰身上的手握得更緊了,關靖北低著頭,瞳眸愈發的幽深,“你竟然答應他?”
“不然呢?”
“給他請幾個護工就不錯了。”
聞言,許願臉色一變,看了下阿Wing,生怕他聽了這話太過尷尬,可是他隻是抿唇笑笑隻當是理解。
她深呼吸一口氣,拉著男人的手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