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到底是心軟的動物,想著自己又不是鍾意,哪有權利阻礙別人,便懨懨應了。
第二天,明書寒便恢複精神飽滿的樣子,從醫院出來後要求他們帶他去見她。
許願最看不慣明明是他求著他們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嬌,連開車都省了,心安理得地坐在車子的後座,時而閉目養神,時而看窗外的風景。
鍾意被關著的地方很遠,經過好幾段小路,路沿被長滿野花野草,視野開闊,人的心情也舒暢很多。
“還沒有到嗎?”明書寒淡淡開口。
關靖北瞥了眼後視鏡裏男人明顯焦急卻被強行克製的俊臉,“沒有,你已經問了三遍。”
“車的速度太慢。”明書寒麵無表情地陳述,要求道:“換我來開。”
“我還想活到明天。”
明書寒也不惱,嗤笑了一聲,心裏知道拗不過他們兩個,一時半會也安靜下來。
車的速度並不慢,鋪的水泥小路自然沒有高速好走,而且關靖北顧忌許願,開車的手法漸漸脫離以前賽車的習慣。
等到了目的地,催促焦急的明書寒卻是最遲一個下來,旁邊的許願雙手環胸,淡漠道:“你是打算我把她帶下來見你?”
“這樣也好。”明書寒緩緩從車廂裏出來,望著筆挺西褲下的皮鞋,一陣恍惚,不知怎麼邁步。
關靖北一眼就看出他因緊張生出的窘迫,沒良心地笑出聲:“你一大男人能不能別跟剛出嫁小媳婦似的,腿都軟了?”
可能這一句話諷刺到他的大腦神經,明書寒冷冷地白了眼,上前就是一拳,打在關靖北的後背上。
隻是打鬧,沒用勁,關靖北低罵了幾句後,讓他老實在原地呆著,等行動自如後再說。
本來就心急,一秒都等不下去,哪還有工夫等行動自如。
明書寒試著走了幾步,已經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昨晚酒喝多了麻痹神經,但已經好很多。
他看了眼幾棟不高的筒子樓,“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你行嗎?”
“剛才腿坐麻痹了,現在好很多。”
雖然對麵兩個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相信,明書寒還是厚皮厚臉地跟過去。
走完簡單的程序,這些都不用明書寒操心,直到他們領著他去了相對應的樓層,走在走廊上,那份在樓下的緊張和不安忽然全部湧上心頭。
許願先進去,他們兩個男人在門口等候。
耳畔傳來熟悉又溫暖的聲音,方才克製不住的心情一下子冷靜了,無盡的喜悅幾乎在瞬間占據大腦,失而複得的驚喜無法言喻。
有生以來最激動的一刻。
明書寒修長冷峻的身形雕塑一樣立在門口,僵硬得無法動彈,他望著眼前若有若無存在的關靖北,啞著嗓子,放低聲音:“我能……進去嗎?”
關靖北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之前已經說好的,隻能在門口看著且不嫩被她發現,不然後果自負。
但現在,他心中隻有一個衝動,就是要見她,不管怎樣。
房間內傳來嬉戲的聲音,關靖北透過窗口看過去。
許願在幫鍾意編辮子。
背對著他們,但隱約露出側臉。
關靖北把明書寒拉到窗口,意思不明而喻。
能看到的,女人的側顏,細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鼻梁小挺,身體比之前要瘦一些,之前已經很瘦了,現下的樣子讓人感覺能被風吹走似的。
她們編了很長時間的辮子,結束之前,關靖北把明書寒拉到一側,宣明偷窺結束。
實際上並沒有看到什麼。
但也有已經饜足了。
最後的理智告訴他該走了,但腳步卻怎麼也邁不動,整個身心從上到下都想留在這裏,即便他們隔著一麵牆的距離,即便看不到她。
“該走了!”關靖北低怒一聲,硬是把這個男人拽走。
回去後,許願以為能消停一些,畢竟雖然沒有根治明書寒相思病引發的智障,但也不至於自殘的地步。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電話打來的時候,許願還在琢磨怎樣安頓哥哥的事。
“明書寒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他們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並且交給餘新代養的消息,現在正趕去鍾家的路上。”
隔著無線電波,關靖北嗓音低啞,幾分複雜。
“那現在怎麼辦?”許願皺眉,就知道一旦讓明書寒知道一切肯定惹出不少的是非來。
關靖北告訴她的意思無非是提前關照一聲,餘新那邊肯定是不讓的,明書寒也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如果兩方交手的話他肯定向著自己兄弟這邊。
而餘新又是鍾意的人,牽扯到許願,所以提前商量對策。